黑夫藏起手中啃着的白茅根,看了暴昭一眼,笑嘻嘻转头对着苏宽道:“公子,咱们这是往哪走?”
“往东啊!我打算先回苏国看看再说。少啰嗦,说,看见路没有?”苏宽不耐。
“公子,你确定咱们是在往东走?呵呵,我在上面看见河了,咱们一直都是在往西啊!”
“啊?河?黄河?”苏宽太吃惊了。
“是啊,黄河。”黑夫哈哈大笑起来,“公子,你还真是个路痴啊?东西都会搞错!”
“水面宽不宽?水流急不急?”苏宽还不想认账,也许是另外一条小河呢?
“好宽一条大河呢!”黑夫答道。
“坏了,我们莫不是跑到河津来啦!还好一直在山里转。”苏宽大惊!这不是自投罗吗?
他想起来了,自己一路上一直对照着太阳方位念的“上北下南左东右西”好像不太对,应该是“左西右东”才对。
“河津可是韩氏的封地!黑夫,你可别乱说!”暴昭本来是坐着的,现在也站起来了。
“谁乱说了,不信你们听,还有水声呢。”黑夫不干了,竟然不信我?
几人当即住口,凝神静听,果然听见了隐隐的水声。不注意还听不出来,现在认真一听声音还挺大。
“我知道了,这里是禹门口!我们在河津的北面十里的山区!”暴昭听说韩氏有异动,在不久前来过河津。
既然离着河津还有十里,又是在山中,那暂时没有危险。大家在静了片刻之后,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除了苏宽。
搞清了情况之后,苏宽不得不改变计划。本来想去苏国,根据现状只好去虢国了。也好,此处到三河口仅仅一百五十里,拐过黄河大拐弯再一百五十里就是虢国地界。而且有个非常大的好处可以走水路!
此处由北往南,河面宽阔水流平缓。若是有船的话,三百里水路,四天到达上阳城,舒舒服服,妥妥的。
只是上哪去找船呢?不得不说苏宽的运气总是那么的好!
“船?有啊!刚才我还看见了,就泊在岸边。”黑夫的这句话立马解决了这个问题。
于是,四天后,太阳渡的守军看见了这一船奇怪的客人。
有男有女,却都是十五六岁服饰华贵,却全是破破烂烂有两个拿出西师军官的关防,却四个人都跑去抢士兵的大锅饭吃吃完又一个个跑去庖厨里灌米汤!
也难怪,四天吃完了半麻袋炒黑豆,只喝黄河水,苏宽四人脸都吃绿了!好在这年头黄河还不叫黄河,而是叫河,还有的地段叫清河的,水质还行!
总算逃出险境,四人虽受了点磨难,但是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却是一段令人兴奋的难忘经历!
吃饱喝足,四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说笑这一路上的趣事。仅仅一个上厕所、放气就有了好几个段子,估计能说上好多年。
在大家发现苏宽居然是个路痴之后,他经营了大半年的料事如神的神棍形象轰然倒塌!顿时黑夫和暴昭又象以前一样在苏宽面前吹牛打屁毫无顾忌起来。连少姬也变得活泼起来,总是抱着苏宽的胳膊,双目闪着亮晶晶的光听黑夫和暴昭讲述苏宽以前的故事。
正聊的高兴,忽听得门口兵士通传:“国君到!”苏宽连忙迎了出去。
来到门外,果然看见虢丑正大步走来,边走边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你们!宽儿,你怎么来了?有个大好消息正要告诉你呢!”
苏宽愕然,心想:“好消息?我这却有个大大的坏消息也要告诉你呢!”
到了近前,两人见礼已毕,虢丑拉着苏宽的手说道:“宽儿,恭喜你官复原职”说完好像刚刚发现苏宽四人的狼狈相似的问:“呃,怎么搞成这样?”
苏宽笑嘻嘻地说:“说来话长!先告诉我,我怎么又官复原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