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么来这了?而且怎么又象上次偷她出来时一样,搞成这个样子?
暴昭见问,说道:“原来是白月公子,可是你怎么又搞成这样子?那次在成周你也是这个样子吧。”接着又问苏宽。“公子,你从哪把她给变出来的?”
苏宽苦笑道:“她从树上掉下来的。”
“!”
“!”
“什么?哦,哈哈哈!怎么白公子你又是从树上掉下来的?哈哈哈!”暴昭和黑夫都是大笑起来。
月儿见被两人嘲笑,气急道:“你们几个笨蛋!尤其你黑夫带的什么路?放着条直路不走,非要拐个大弯。我就知道你们会在此扎营,在这等了小半天了你们才到!笨笨笨!”
苏宽三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了被她说中了!
眼看着天开始黑下来了,几人分工合作将营地搭好,篝火升起来。
临时营地,简单。树枝扎的斜坡顶,一头接地,一头敞开。斜坡顶的下面再铺上干草,两个棚子开口相对,再竖一堵树枝扎的墙挡风。两个棚子中间生上篝火就行了。一个棚子的话也需要在开口的对面扎一堵墙以反射热量。
大家围着篝火烧上一锅野菜汤,大家分着喝了。然后腾出铜釜放些黄米进去煮着,就各人拿出些干粮先吃着了。白月儿从身上的皮口袋里拿出些干肉,苏宽见上面还带着些血迹,就问她:“你才打的?”
“都好几天了,一只小鹿。”白月儿道,“我喝了血,就饱了。只将腿上的肉片下来放在大石头上晒了一天。这就够我吃七天了。”
暴昭和黑夫对视一眼,心中都在想:“夷狄就是夷狄,茹毛饮血的!”
苏宽倒是很欣赏,他知道鹿血象鹿茸一样最是补人。戎狄的女子相对诸夏的女子果然更为彪悍!
吃饱了饭,大家身上的一路风寒尽去,暖洋洋的篝火烤着,都开始说笑起来。
苏宽娶亲的事情他没有往外说,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果他知道白月儿真是为了找他,找了一年多的机会才跑出来的话,那他就更不会说了,多伤人啊!
暴昭和黑夫也都避开这个话题,只是说说当年成周和敖山圃田的一些趣事。
只有亘孟不太说话,他还没适应苏宽这种自己人之间没大没小的作风。跑去又抱来些粗树枝放在火边,又从树下取来四条毛毡铺在干草上。亘孟又取了些干草放在拴在树下的马前。
于是大家开始准备安歇。
见苏宽将自己的剑放在一个棚子下面,白月儿当仁不让先睡了进去。暴昭和黑夫二话不说进了另一个棚子,然后一拉亘孟,三个人躺下就睡。
苏宽也就进了棚子,问月儿:“月儿,你也不去洗洗脸?都认不出你了!小溪在那边。”
“不洗,我脸上抹了鹿油,洗了半夜脸会冻坏。”
苏宽也就作罢,挨着月儿躺下。
当年苏宽从苏国出来,就像小和尚下山一般,月儿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同龄女孩儿。
苏国之中要么是同姓宗族姐妹,要么是见到自己就低头不敢说话的国人或者野人女儿,月儿是他第一个直接正面接触的女孩儿。
但凡第一个,总是能给人更深刻的感受。如今分别两年后,再次相逢,苏宽心中的埋藏的情感不免复苏起来,想着当年两次意外相逢和相处的点点滴滴,嘴角露出微笑。月儿身上虽然看起来脏,其实却没什么味道,反而一股子熟悉的体香直往苏宽鼻子里钻。
伸手往火堆的边上再加两根柴,听着耳边月儿的鼻息,苏宽仿佛心中缺的那一块东西现在给补上了,说不出的一种安心,很快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