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邑令,大军驻扎给贵邑添了许多不便啊。”苏宽对西门绎说道。
以前苏宽为苏国公子,带着黑夫到盟邑淘气不算什么。如今他是以西师统帅的身份在此驻军,自然需要客气一番了。
“西门令忠诚勤政,自前番郑国侵温,苏公已经将西门先生升任为县令了。”士蒍笑着对苏宽说道。
“哦?如此,还未恭喜西门县令!”苏宽说着又扭头对士蒍说道:“士蒍先生,宽少年之时就于西门先生相熟,深知先生之才,不如吾向苏公讨了他来,在晋国帮我如何?”
正说着,就见门外通报暴昭来了。
暴昭挑帘进入帐中,见西门绎知道不是外人,于是说道:“公子,郑军回援郑国去了。”
“哦?何时启程的?”苏宽和士蒍同声问道。
“今晨。”暴昭答道。
苏宽和士蒍相视而笑,道:“如此,成周岂不是防务空虚?虢公有令,扩日军立即渡河!”
西门绎见了,也不疑有他,只是心中连道可惜正说到关键的地方,突然就有了这个插曲。否则,如果到了晋国,加官晋爵指日可待了。
想到这,西门绎也不免对苏宽的崛起速度大为感慨!三年前,这苏公子还只是个带着黑夫玩些小把戏的二世祖,没想到如今再见已经是大国为相,而且他将晋国国君流放,那不就等于是国君了?
见苏宽和士蒍忙于军务,西门绎随即告辞。回到城中官寮,西门绎一刻不停,立即取出木牍,将郑军撤退、苏宽渡河的消息书于木牍,封印妥当,遣人快马送去温城苏公亲启。
苏宽士蒍率军渡河不提,郑公班师回国,刚刚抵达郑境,就得到卫军撤退的消息,郑军追到黄河边,只见河边到处是卫军渡河时抛弃的财物,却一个卫人的影子也不见。郑公姬突心中更是憋闷非常。
本来,正常的历史上,郑公在成周驻军期间,周王在其军事压力之下,将虎牢关以东的地区正式割让给郑国。虽然自郑武公灭东虢之后,其实已经实际占有了这片区域,但是至少名义上还是属于周王所有。当初周僖王曾经想将女婿苏宽派到虎牢掌控成周师,结果郑公姬突强势回归而作罢,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这次郑公因卫国前来讨伐而提前离开成周,周王自然也就没提这个茬。
闷闷不乐的郑公此时也只好返回都城,收拾残局。回到新郑才刚刚三日,郑公就接报周王的使节到了。
郑公虽然感觉身体沉重,但还是强撑着接见了王使。没想到,周王姬阆这次给这个令自己复位的大功臣的王诏,只有一个意思令将栎邑周王用熟了的三十六个宛丘舞姬,送到成周!
郑公本来就又疲又累,还在成周生了闷气,回国途中又心中焦急,此刻接了如此王命再也撑不住了,一口老血喷出,就此病倒了。
苏宽和士蒍率领大军进入成周勤王,进城之后与虢丑汇合,然后在虢丑的陪同下进宫中面见周王。
周王见虢公带着苏宽进宫来了,先是慰勉几句,许了些空头支票,然后就想起了金屋藏娇的骊姬,于是命苏宽前去城外边伯的宫殿查找骊姬下落,务必尽快寻来送入宫中。
二人出得宫来,苏宽看着虢丑笑着问道:“姐夫,如何啊?”
虢丑见问,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国中残破,百姓惊恐不安,他却先找郑公讨要舞姬,再找宽儿你讨要骊姬,果然是没救了,只是如今周王已经复纳于宫,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回到军营大帐之中,谁也不提骊姬的事情。正坐着无话,就听见帐外一阵喧哗,随即有虢国信使通报着进入大帐,见到虢公张口就说道:“启禀国君,不好了,国中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