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丑听说国中出了大事,连忙询问国中信使究竟。
那信使说道:“骊戎和条戎、奔戎三日前侵入虢国境内,因为国内空虚,各城邑只好紧守城池,任其来去。”
虢丑闻言大惊!心道:自己前来成周是为了攻城,所以兵力越多越好,故而将国中主要军队全都带来了。如今三戎在国中如入无人之境,看样子也只好班师了。
想到这里抬头看见苏宽,于是问道:“宽儿,那骊戎不是附庸于晋了么?如何又和条戎、山戎一起攻伐我虢国了?”
苏宽也是一脸的不解,说道:“骊戎确实依附于晋国,只是吾离开晋国两个月了,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虢丑想了想,确实苏宽为了配合自己,已经很早就从晋国离开,带兵去了苏国盟邑。于是也不再多想,只是说道:“国中变故,吾不能不回。如此,成周防务就拜托宽儿你了。”说完,虢丑就开始唤人,传令立即打点行装,准备回师。
苏宽想了想,对虢丑说道:“我这就修书一封,给骊戎国君,询问缘故。虢公回师不妨带着,送与骊戎国君问责与他?”
虢丑此时归心似箭,闻言只是点点头。
于是苏宽到案上备好笔墨,将书信一挥而就,签章封印,交给虢丑。
虢丑正待接过书信,却见苏宽又将书信收回,开口道:“那骊戎、条戎、奔戎皆是虢国和晋国周边之戎狄,既是侵虢,难免不会侵晋。吾还是随虢公同去,成周如今大定,防务我交给士蒍代我掌军布防就是。”
虢丑闻言,觉得有理,点头答应。
苏宽于是返回自己的大帐,遣人将士蒍唤来帐中,将领军印信交给士蒍代掌,只带随身卫士,随同虢丑率领的虢国大军,弃了大营,往西开拔启程。
至此时为止,原城防之周师在郑、虢攻城时早被打残,城破后又被遣散。郑军、虢军再先后班师,整个周王王城完全由士蒍代掌的二万五千余人接管防务。
而周王姬阆,自从逃出成周之后,先是投奔苏公,后被郑公接走,等他此番回到成周之时,早就是孑然一身,连生活都全凭他人管顾。而破城之后,城中还在居留的当然都是五大夫之党羽,早被郑公虢公一扫而空,故而,在虢公和苏宽匆匆离去之后,整个成周王城,就此完完全全成了士蒍的天下。
以郑公和虢公的经验,等成周城清理干净,修缮宫城,然后再慢慢聚拢官吏和国人,怎么也得在半年之后了。届时自己国中事情处理完毕,可以有很充裕的时间再返回成周,协助周王重整朝堂、再振纲纪,顺便向周王邀功请赏。
再加之国中都是遭外敌入侵,刻不容缓,故而两人走得都是毫无疑虑。
只有苏宽心中明白缘由,对士蒍的谋划如此精细大为叹服!
此人查看人心如掌上观纹,细致入微谋篇布局如纹枰国手,预算十步。
看他和郑公此次博弈,真真是
世事如棋局局新,枰上新局映世情。
步步争先不足喜,一招漏算定输赢。于和作
却说苏宽随虢公大军班师回国,一路急行,过渑池而不入。大军骑步车混编,正常规定行军一舍三十里,大军此番却是日夜兼程,仅仅五日就进入虢国境内,早有国中大夫迎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