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此次入成周,尚负有中山国国君之使命。”看看快到郊劳台,苏宽对师傅说道。
“哦!此事却不可迁延时日,闻言邢国都城已经被围月余,恐有不测啊!”田丹说道,士蒍也是点头。
于是苏宽下车持节,暴昭手捧国书,黑夫手捧圭玉,三人步行行至郊劳台前,苏宽停下。
看见苏宽摆出这么个使节的架势,前来迎接苏宽的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大家又都望向先前给苏宽念诏书的那个卿士。
原来,成周几经战乱,整个官员体系荡然无存。等士蒍接手成周开始安民,才渐渐有官员回朝,但是也是十不存一的情况,整个朝廷治政完全停摆。
士蒍心细,专门挑选了这个带点口音的上大夫临时负责迎送传诏。苏宽听不懂这人的口音,果然中了士蒍的算计,众目睽睽之下,欣然将大师金膺和王诏当做小礼品接受下来。
现在苏宽又上演这么一出,大伙心想,一事不烦二主,干脆还是你了,于是他就再次上来。
“何方诸侯,来此作甚?”这上大夫上前打问,这是程序,问明身份、来意。
苏宽这次听明白了,将旄节举起,答道:“翼州北,方国,中山国使者,奉国君之命前来觐见周王。”
春见曰朝,秋见曰觐。现在是五月,苏宽这个时间有点不太合礼,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关系。
见苏宽举起旄节,暴昭和黑夫也将手中的国书和圭玉端起来展示。
这上大夫随便望了一眼,就说道:“一切从简,随吾见王吧。”说完,转身上车走了。
这就完了?苏宽和暴昭黑夫面面相觑,怎么和上次进献白虎皮大不一样了啊?
士蒍见苏宽愣在那了,心道:“本来为了算计公子接下大师诏书,临时请这个大舌头上大夫客串迎宾,他哪知道这些个礼节啊。可是因为协助伪王登基,负责礼仪的官员被郑公和虢公一通杀的杀,逃的逃,搞得一个没剩,哪里还找得到一个懂这些仪式礼节的?如今公子这样愣着可不太好看。”
于是士蒍上前,将苏宽三人请上轩车,直接驱车就走,前往王城前朝。众官员这才松了口气,跟在后面一起回城。
到了王城内城的前朝大殿,苏宽见到了新任周王七岁的姬贾。
苏宽再次见识了那个带冠冕的上大夫的做事风格一切从简!
没一会功夫,所有事情全部搞定!白漠被封为中山侯。
称侯的异姓国君,除与周室关系非同寻常的齐国外,大都是周初褒封的前代帝王之后,或者早已存在的“先封”之国,有铸、陈、纪等。
这就是看在苏宽的面子上,给的一点照顾了。后面只需要苏宽将诏书带回中山国,再将白漠带到成周举行仪式,白漠这个中山侯就是被周王发了证书的正牌子诸侯国了。
这件大事一了,苏宽就和小娃娃周王告辞,随着士蒍、田丹到了正殿之侧的偏殿叙话。
这一叙话,苏宽总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个大师还真不是什么好差事!
怪不得郑公和虢公接到消息毫不犹豫就掉头回国呢!
郑庄公时期,当时的周王钱不多,有点儿地不多,也有点儿兵不多,倒还也有几万。好歹还算有些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