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杰擦了擦额头的汗，“田主任，当时我是阳淮区国土资源局局长不假，但我绝没有把消息透给黄胜强，当时我也不知道市政府要迁址夕照山莲荷湖，后来我就调走了，是于志军接任了局长。再说，黄胜强是个商人，鼻子灵敏是他的本性，说不定那还是一个正常的商业投资呢。”

田新云冷笑一声，“正常商业投资？你觉得我会信吗？你在国土资源局工作多年，难道不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没有确切消息，他一个小包工头会花大价钱买3000亩土地？”

“再说，你后来调到区林业局，经常牢骚满腹，是黄胜强买下这个酒店送给你的吧？”

刘红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田主任，我……我承认我在林业局不如意，可这酒店也不完全是黄胜强送我的，我……我是占有股份的。”

田新云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占股份？你觉得这就能撇清关系了？这明显就是他对你在土地交易上帮忙的回报。你要是还想减轻罪责，就老老实实交代你们之间所有的交易。”

刘红杰眼神慌乱，“田主任，我真的没把市政府迁址的消息告诉他，我当时只是利用职权在土地审批流程上给他行了些方便，这我已经承认了。但消息来源真不是我，我发誓。”

“那你再好好想想，在那前后，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黄胜强接触？或者他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信息来源？”田新云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充满审视。

刘红杰坐下来，手撑着头努力回忆，“那段时间……黄胜强好像也与雅悦大酒店的大堂经理关系也不错。大堂经理有背景。”

“你说的大堂经理是不是刘冬梅？”田新云接着追问。

刘红杰身体微微一震，像是被田新云的话击中了要害，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是，就是刘冬梅。当时她在雅悦大酒店当大堂经理，后来嫁给了姜春成，再后来她就到阳淮区国土资源局上班。”

二人的谈话终于涉及了姜春成，田新云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就连忙追问。

“姜春成？他当时是阳淮区区长，和黄胜强有什么关系？你把你知道的都详细说说。”

刘红杰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田主任，我不知道他和黄胜强有什么关系啊。我只知道姜春成是区长，权力大人脉广。刘冬梅在酒店的时候就和他关系不一般，后来能进国土资源局，这里面肯定有姜春成的运作。”

田新云紧盯着刘红杰，“刘冬梅进国土资源局上班，姜春成没有直接给你打招呼？你有没有见过姜春成和黄胜强在一起？或者有没有听黄胜强提起过姜春成？”

刘红杰努力回忆着，额头上又冒出了冷汗，“姜春成没有直接同我打招呼。我……我也真没见过他们在一起，不过有一次，我听黄胜强无意中提到过，他说上面有人罩着，让我别担心土地审批的事，当时我没往姜春成那方面想。现在想来，他说的上面的人，会不会就是姜春成？”

田新云脸色越发凝重，“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这可不能胡说。”

刘红杰连忙点头，“我确定，田主任。我现在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真的没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