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也不与大姐贫嘴,我也是想不到法子才劳烦大姐来的,不然我怎么敢让你沉着身子来。”
她点了她的鼻子,武承岭也站在远处,面色上露出一丝疑惑,她可真没想到,这皇室之间还有这么纯的姐妹情谊!
她可是这些时日来,一直在保护这个作坊的安全,毕竟要是出一点意外,武子颜肯定会把事情赖到她的头上。
看见这一切都顺利完工,他也松口气,但是不到明天最后一天,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上元节,举国欢庆,游街看灯,耍龙猜灯谜,祭祖,一天要做这么多事情也是够累。
但她的灯在夜晚一点亮,几乎所有花灯都黯然失色,百姓们也纷纷称赞,称赞武子颜的仁孝。
而上元佳节,那些男孩在一起吃完饭之后就各自回府,毕竟真正的节日还是要与家中的人在一起度过。
除了那些已经无家可归的人。
在宫中,听着礼官说了好长一串台词,大抵就是祖先好,祖先妙,这个灯美,那个灯妙,现在的女皇厉害,等等一些夸赞。
而武子颜现在只想吃饭,然后回家睡觉,就在他站在那里昏昏沉沉,仿佛听到有人点她的名字。
“听说今年的祭祖灯真的是四殿下手把手完成的,而且还多亏了诸位大人的公子帮忙,你看今年这个灯多宏伟啊,我们武朝一定会繁荣昌盛!”
“是啊是啊,四殿下多才,且大德啊!”
听到别人的夸赞,她脑袋要清醒一些,只是看上面那些讲话的,还没讲完,内心又叹了一口气。
直到礼毕,武子颜跺了跺脚,仿佛脚已经麻痹,看来还真的是上次泡了寒潭水给她留下的后遗症。
“四妹,别走。”
看着她要偷偷溜出人群,武承岭叫住她,虽然这次上游晚免结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是她并不感激武承岭。
“三姐,还有事?”
“没有,只是想给你道声恭喜,我看你这次制的灯,蛮讨母皇欢心的。”
“那我也得恭喜三姐了,我能获得大家的这份称赞,还是托了你的福。”
一边说脚还没有停下,再往前走,这冷的广场坝子,她是一刻也不想待。
武承稷在后面,只是看了武承岭一眼,没有说话,跟上前也走了。
晚上回到各自的府中,武子颜肚子饿了,她都没有吃饱,走到院子里,就发现楚秋背着手在那等她。
对了,其余的人都回府了,司徒将军他们都在边境,而现在,都城的司徒府只有他一人。
“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等?”
“臣不像殿下那么怕冷,臣是想来把这个交给你。”
一只扎的歪七扭八,看不出来是牛是马的灯,武子颜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接,有种在隐晦自己当牛马的意思。
“这是什么动物?”
“这是个兔子。”
武子颜噗嗤的笑出声,楚秋对于手工活这方面来说,确实没什么天赋,扎头发他也不行,看来他确实只适合拿剑。
“谢谢,知道它是兔子,我就放心了。”
“殿下以为她是什么。”
“嘿,你还别说这小别致,长的真玩意儿。”她岔开话题,不过细看这灯还是别有一番韵味。
拿着灯杆,府中的下人也没有几个,可能是司马灵川仁善放,他们都去过节。
他们走了一段路,楚秋就停下,因为快要接近武子颜他们的卧房,他知道那边不是他该去的。
“谢谢你啊楚秋,我喜欢你……和灯。”她摇了摇手中的灯,就往回走。
现在府中就只有他与黄子良两个无家可归的人,他们算不得太熟,但今日倒是可以推杯换盏两杯。
黄子良的态度倒是不争不抢,现在正在房间点着蜡烛看武子颜给他送的那一套书籍,他看着里面的内容写的津津有趣,有许多的风物都与武朝不同,他真想去看看。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他心中先是一阵欣喜,可是看着外面的影子,便知道那不是他期待的身影。
“请进,楚秋。”
这黄子良的观察力果然惊人,单凭影子就能认得出来那是楚秋,他推开房门,今日的剑挂在腰间,一只手上提着一壶酒,一只手上拿着两个碗。
“饮一杯?”
“好啊。”
慢慢的把书合上,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之物,放到书架之上,屋内的火炉上面烤着几个橘子,外皮已经烤的焦黑。
他拿起一个:“知道吗?我在书上看到的,烤了的橘子可以止咳呢。”
“书上可还有写什么?”
“说这酒中加点橘皮,冰糖,别有一番风味。”
“那我们今天就试试吧。”
楚秋把碗放到黄子良的面前,给他倒上半盏,自己也小饮半盏,毕竟又不是什么伤心酒,也不求醉。
“楚秋,我觉得过了这个春节,边境可能会不太平。”
“怎么说。”
“武承业倒还好说,但是司马宗承,她对女皇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恨意,而且她也去了边,女皇边有没有什么表示,不知道女皇是不是想把司马宗承的势力一举在边境铲除。”
“圣心谁敢揣摩?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也有所耳闻。”
“你让伯母在边境小心一些,而且北荣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谢提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从家长里短聊到国家大事,竟发现两人还是很能聊得来,也许是酒后没有那么多拘谨。
上元过去,离春节又近了,那些大臣倒是蛮喜欢过春节的,因为可以休沐好几天。
本以为能好好过个春节,结果武承业也不知道作什么幺蛾子,找女皇说不想在都城过春节,太煎熬,想立刻马上出发去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