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但实际上她的警惕心超出的我的想象。 她的目光撕开层层夜色的遮挡,渗透出惊讶和疑惑的不安,在车里张望,想要刺破我的伪装。 汹涌的情感被缓缓止住源头,分泌的情感的余液。我深深呼吸一口气,这里冷冽的气息在她的释放中染上了舒适的温度。 风中没有规律的噪声不再重复毫无含义的呜咽,节奏相互攀爬,激动里逐渐走向静默。温暖的波动顺着相互光联的桥梁运动,以新生的姿态吼叫出声。 我不用控制自己的颤抖,仿佛轻易熟悉了我从未接触过的事物,在最后的余韵里,我闭上眼睛,轻声喟叹。 “Привет.” 时间还有很多,我需要平静自己激荡不已的内心,顺便说服迷乱的大脑真实其实就是虚假的另一面,然后,再去找她。 我离开夜色的阴影,将背影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冷硬的气息重新爬上躯体,牵连的丝线被一根根崩断,神奇的像是梦境的迷幻被空白块块替代。我不得不忍受着美好的奇迹离开时带来的巨大的空虚,品味我无比熟悉的孤独的滋味。 我快步走向马场,控制住自己发了疯想要回到她身边的念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发挥罗曼诺夫们最擅长的耐心吧,慢慢来,慢慢来,你会找到她的。 我不想吓到她,我无法预料到自己古怪的反应,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回想起那种能够震颤神经的能量时,就会产生异常活跃的亢奋。但我不能允许自己失去主控权,尤其这很有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尽力不去探查她的消息,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不需要二十分钟,我就会得知有关于她的一切信息。 这也让事情变得困难,我需要强迫自己去遗忘那晚的感觉,集中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我知道,她太珍贵了,所以我才不能在准备好之前去接触她。 我不能让如饥似渴的灵魂伤害她,撕扯他,分裂她,从她残存的体内寻找我的渴求。 然而,一次的体验足以成瘾。即使在一个人安静的环境里,温暖全身的快感不定时的缓慢复苏,回味着精神上的愉悦,在柔和的音调里荡漾、沉沦。 内心的空虚再一次被拉大,戒断反应开始使每一个身体部位都在叫嚣抗议不满,任何药剂都无法缓解心不在焉的焦虑症状。 痛苦升华,烈火燎原永不停止的燃烧。 我想要见她。 找到她的念头逐渐吞噬自控的冷静,矛盾间相互斗争,思想在撕扯中变得血淋淋,欲望披上鲜红的色彩,变得丑陋不堪。 第二次机会很快到来了,在彼此都猝不及防的时候 我很高兴,她没有认出我。 雾中的她比光明中心看起来更瘦弱,惨败毫无血色的脸让眼睛里的不知所措越发明显。 我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 随着靠近她的脚步,我的世界再次改变。 负面的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脱离了上次熟悉的轨迹,沿着独特的方式,强迫我接受另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感体验。 她没有哭,脸上甚至没有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但我好像触摸到了她的眼泪,凉凉的。没有哭嚎,不带怨恨地静静流淌,在悲伤的极限里停滞不前。 微弱的阳光化不散朦胧的雾气,在仅仅数米,我与她在同一个狭小的,似乎只容得下我们两个的世界,共享她的感情 她微微喘气,额头的碎发被沾湿,一翕一合的嘴唇上两层漏出皮肉伤口结成深红色的血痂,浸污了紧抿的嘴角。 血色蔓延,褐色的荆棘疯长,摧残着娇弱的花。碾碎成泥,在消逝的不甘里堕落。 “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 我递给她白色的方巾。 我不能放任她留在我的世界之外了,她根本不能保护好自己。 她每一根发丝都不断诉说的惊慌,和她满是小心翼翼的眼神让我很怀疑我下次再见到她时,她指不定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为了保护她,这是一个好借口,将她拉进我的世界。 之后的事情我还来不及去想,我不知道她该被放在哪个地方,在我的生命里充当怎么样的角色。我只想着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告诉她不要哭。 “手帕······”她的声音又小有含糊,杂乱的大脑差一点错过了她几不可闻的声音。 她看起来太像一只颤抖的小兔子,倔强着不肯服输。然而弱小就是弱小,她几乎无法和我对视,低着头逃避我的目光。 该怎么办才好,我到底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看着她踉踉跄跄跑走的身影,我的世界缓慢回复冷寂。这是我无比熟悉的感觉,但我第一次觉得它恶心到无法接受。 找到她吧,然后占为己有。 心底的呢喃,逐渐清晰扩大,一声又一声占据心房,成为最响亮的呼号。 那是神的宣言,我无可违抗。 德里克沃尔科特关于《创世纪》 从那撕裂的树上。 当她,他的死亡, 转过去侧身熟睡, 他吸进的气息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呼吸。 心,鸟儿飞起时你在我心里, 心,太阳睡着时你在我心里, 心,露珠一般你静静躺在我里面, 你在我内里哭泣,像雨哀泣。 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 My E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