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叔,真的吗?”
沈穗宁眼含希冀的看着沈雁行,抿紧了唇,“皇叔,你不要骗我……”
“傻丫头。”
沈雁行轻笑一声,像沈穗宁幼时那样,重重的撸了把她的头发,“皇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听话,去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后,皇叔保证,仪儿会没事的。”
沈雁行想哄着沈穗宁离开此地,他怕沈穗宁受不了接下来他要做的事。
可沈穗宁固执的摇了摇头,“不,皇叔,仪儿这样,我怎么能离开她身边呢……”
她作势抱住沈雁行的大腿,耍无赖般的撒泼不肯走。
“皇叔,你别赶我走,我……”
沈穗宁话没来得及说完,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继而不受控制般的失去了意识,昏睡了过去。
江闻玉叹了口气,“师父,我让人将阿宁带到隔壁,你刺了她的睡穴,一时半会儿她是醒不过来的,你只管去救仪儿吧。”
沈雁行点点头,没有犹豫,“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玉儿,你们都不要进来。”
江闻玉闻言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这毒棘手的很,即便是师父,也需要有人从旁协助的。
“师父,真的不需要我留下帮你吗?”
沈雁行闻言,故作轻松的朝江闻玉翻了个白眼,“你帮我?”
“你个学艺不精的,留下来,只会给我添乱,赶紧滚滚滚!”
江闻玉,“…………”
得,算她多嘴了。
江闻玉带着沈穗宁离开后,在外带兵守着的沈渊更是又加派了人手。
能在公主府内给仪儿下毒,可见下毒的人很不简单,不仅要多加防范,还要彻底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
有沈渊主持外面的大局,江闻玉倒是不担心,她现在担心的,是师父。
她了解他,她作为徒弟跟了他这些年,便是先景帝油尽灯枯,师父都没有如此失态过。
他面上的凝重和手指的颤抖,不是在作假。
不过,眼下他们也只能等着了。
…………
内室里,沈雁行看着面色苍白的仪儿,咬牙切齿的骂了句,“草泥马!”
“该死的,居然把血枯草用在小孩子身上,那些人还真是为了任务愈发不择手段了!”
沈雁行气的额头都青筋暴起,一边捣药扎针,一边也没闲着,嘴上的脏话是一刻也没停过。
只是,他眼底的决绝却愈发明显了。
血枯草是那些人才有的东西,这里是不会有这种毒药的。
只怕,是因为他迟迟不肯去完成任务,所以惹怒了那些人。
那些人已经打算放弃他,派了新的使者下来了。
他真是没想到,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成了个弃子。
沈雁行深吸了一口气,抿紧了唇,握紧匕首,将自己手腕处割开了一道。
只见,几滴黑色的血液顺着手臂滴入捣好的药液,与其混为了一体。
而不过是才挤出几滴血,沈雁行的身子便已经摇摇欲坠了。
他拼命咬紧牙关,额头冷汗直流,便又挤出了几滴黑色的血液。
良久,他撑着虚弱的厉害的身子,面上露出一抹嘚瑟的笑,“还好,当时来的时候,带了赤血玄参服下……”
“我的血液虽然少,却每一滴都是珍宝,刚好是这血枯草的克星……”
“嘿嘿,还是我技高他们一筹……”
沈雁行忍着眩晕,将药给仪儿喂了下去,继而瘫倒在榻边,不停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