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堕完胎,在医院里休养了一段日子,拿着钱和那些补品走了。
没人知道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林珩的。
林思颖想带林羡言和白思涣出去玩的计划,并没有因林珩这件事而受到影响。如林羡言那晚对白思涣说的,在林家,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三人的游行,本该是欢乐的,白思涣却始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开车的林思颖瞧见了,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思涣是在记挂着功课吧。”林羡言戳着他的胳膊问他,“难得出来放松放松,开心点,笑一笑。”
白思涣敷衍地一笑,林思颖看他样子,就知道他不是为功课忧心,追根问底地问:“到底是因为什么?说一下。”
白思涣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今早问林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他不愿意,不知道是不是我又惹他生气了,他看起来……”
林思颖打断他的自责:“他从小到大就那臭脾气,一点小事就不开心,你不用在意太多。”
林羡言翻了个大白眼:“他能愿意跟我们出来就有鬼了。我不是说了吗?这个小少爷只肯去高档场所,才不会跟我们一起疯。”
白思涣扯嘴角又是敷衍一笑,这一整天都没开心起来。
没过几天,林涣回来了。这三年来林涣只回过几次家,对家里人关心甚少,连白思涣回老弄堂待过两年的事情都不知道。
林涣和程素棠是同一天回来的,两位主人回归,家里忙翻了天,萦绕在这些佣人间的懒散劲消失得一干二净,家中大大小小全早早起来在家中迎接。
独林珩一人,在父母回来后两三个小时了,才慢腾腾地从楼上下来。
程素棠和林涣也没说他什么,反而问起他最近过得好不好,学业怎么样了。林珩敷衍应答几句,夫妻俩就没再多问他了。
一家人中午一起吃了顿沉默严肃的饭,林涣就让他们几个该干嘛干嘛去,而后跟程素棠一同去了书房。
白思涣刚吃过饭不久,管家来通知他说:“先生要你去书房找他。”
白思涣点点头,朝楼上的书房走去。
管家忽地想起了什么,忙补充上一句:“先生让你下午再去!”
只是白思涣已上了楼,没听见。
来到书房门口,见书房门半掩着,白思涣上前一步,听到里头的动静,不敢再前进了。
他目光错过门缝,看见书房内两个忙碌的身影。
桌子上放着两大木盒烟,白思涣记得学校里不太爱读书的同学拿过这个烟的图片,那是限量版黄鹤楼,市价八千五一条,黑市价一万一条,甚至还有被拍到更高价的。
林涣忙着将每一包黄鹤楼里的香烟倒出来,程素棠将箱子里一张张红色的钞票卷到最细,塞进空出来的烟盒里,塞到最满。
八千多块打底的烟,全部倒进垃圾桶,烟盒里取而代之的,是数不清的红钞。
将经过大换血的每一包“烟”放回木盒里后,程素棠问林涣:“约上了吗?”
“朱先生说了,后天晚上才有空,正好来咱们家吃晚饭。到时把沈应也叫来,老沈前天才提起这事。”大概是觉得限量版黄鹤楼白白丢了可惜,林涣留下了几根,这时说完话,一个打火机已点上一根。
程素棠显然很不待见他们的表亲“老沈”,冷冰冰地说:“呵,那老东西总爱舀别人一口粥喝。”
林涣吐出一口烟:“行了,其它的再提吧,我先去把这件事情安排安排。”
程素棠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软弱性子,才会让你这个姐夫整天在你身上吸血!”
林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不上话。程素棠撇撇嘴,踩着高跟鞋往书房外走来。
白思涣见了,忙转身下楼,没让程素棠发现。
书房里的事情,白思涣不是看得特别明白,只想了两遭,就不敢再想了。
过了中午,林珩午睡起来,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见他脸色不大正常。
白思涣向他点了点头,才从他身旁小心地走过去,就被他抓住手腕:“陪我去骑马,我有事想跟你说。”
很久没听他主动跟自己讲话,白思涣微怔,许久才应上一句:“哦。”
林家的马场离家不远,散个十分钟的步就能到。但林珩不爱走路,雇了这地方常常能见到的西洋马车,一路赏着风光前往马场。
白思涣初次坐这种东西,不大坐得惯,马车上整个人是畏缩着的。林珩拍拍他们中间隔出来的一大块空位,命令道:“坐过来。”
白思涣挪挪身子,坐过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