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证明终究没换成。全班二十二个贫困助学金名额,宁愿空出来、给不需要的人,总书记也不肯让给白思涣。
这次叫白思涣去找他,白思涣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好事。
来到总书记办公室,总书记正在看文件。一见白思涣进来,连忙笑着起来让白思涣坐。
总书记拿来一张表格给白思涣,白思涣接过去一看,是澳门大学短学期交换生的申请表。
“澳门大学今年和咱们学校合作了一个短学期交换生的项目,这个项目呢因为要求比较高,所以双方都只肯要一个学生,还必须得是土木或者建筑系的。白同学,学校打算让你去,你的意思是怎么样的?”
白思涣疑惑地问总书记:“这个机会不应该给穆然吗?”
他们寝室的穆然是当之无愧的大学神,从不见他认真读书,但读书就是比白思涣厉害得多,不管是什么样的考试,永远都能考第一名。
转来建筑系后,白思涣就没从第二名上去过。
总书记笑笑解释:“学校本来是准备让穆然去的,但他拒绝了,现在这两个系里,能找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就只有你了。”看白思涣还迟疑不决,总书记忙补上一句,“你放心啊,这个项目的费用,全由学校包了。只要你去那里,能给学校争光就行!”
白思涣看了一眼表格下方的时间标注,时间是从下周一到暑假第一个月结束。
总书记说:“你呢,最好现在就给我答复,如果同意的话,这两天准备一下,周日学校的邓老师就跟你一起过去。怎么样?白同学?考虑得怎么样了?”
白思涣感觉找到了一个可以避开林思颖的机会,犹豫了两分钟后,回答:“好。”
周日,白思涣收拾好行李,一早和邓老师出发去澳门,临走前给林思颖发了条消息说抱歉。
下午两点钟,抵达澳门大学的宿舍。白思涣将手机开机,里面躺着一条来自林思颖的消息,只有三个字:没关系。
将行李放下后,休息不到半个小时,俩人就得去跟沙伦教授以及他的学生见面。将白思涣交给沙伦教授,邓老师就回江城去了。白思涣要在这里一个人待两个月,跟着沙伦教授做项目。
前两个礼拜大家的项目跟得比较紧张,到了后两个礼拜就轻松了一些,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也多了。凑巧在这个时候,白思涣听到消息,得知澳门新开了一家海上赌场,大股东是蒋以觉。在本周周六,蒋以觉会到海上赌场参加开业大典。
原先来澳门前,白思涣本想着等澳门的项目结束后就直接去天津找蒋以觉,于是将徐牧的录音笔带在了身上。想不到不用他亲自到天津去,蒋以觉自己就来了。
白思涣早早将沙伦教授要求的项目做好,到了周六下午,他按着手机地图的指示前往海上赌场。
海上赌场在一艘大巨轮上,由于今天刚开业,前来捧场光顾的富人特别多,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在太阳的照耀下好像会发亮似的,白思涣的穿着在人群中穷酸得特别显眼。
来到赌场里面,招待员提醒他去买筹码。白思涣懵懵地跟着买筹码的人群走,到了买筹码的地方,大家都是几百万起底地买,最穷最寒酸的也肯花上个五六万。
排到白思涣时,服务员礼貌地问:“先生,请问您要买多少筹码?”
白思涣支支吾吾了半天,小声地问:“我买两百,可以吗?”
服务员依旧礼貌:“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的底注是一千,您最少要买一千元的筹码。”
“……”白思涣愣在了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服务员见白思涣久久不动,客气地说:“先生,如果您还没想好,可以过一会儿再来。”
恰好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一旁走了过来,凑近看了白思涣两眼,突然“哎哟”一声,说:“这不是林家的那位表少爷嘛!”
白思涣定睛一看,发现这个人居然是顾真。
当年在鹿园里,程素棠说白思涣是他们的一个侄子,顾真就一直以为白思涣是林家的表少爷:“还真看不出来,你也会有这种爱好啊。”
顾真插着口袋看他,啧啧摇头,似乎在说真是人不可貌相。
服务员见这情况,微笑着说:“原来是顾先生认识的人。”
“认识的。给他一百万筹码,让他进去。”顾真大方地说。
“是。”服务员立马拿了一百万的筹码给白思涣。
白思涣没去拿筹码,有些尴尬地说:“不用这么多……”
话还没说完,顾真就打断他:“拿着吧,待会有得你玩的,没准过会儿你还觉得不够呢。”
白思涣踌躇稍许,收下了那一百万筹码,低声说了声“谢谢”。
白思涣压根没想赌,拿着这一百万的筹码左右晃悠,这艘巨轮简直大到不像话,他从这一头晃悠到那一头,根本不知该上哪去找蒋以觉。
他见到个人就问:“请问你知道蒋以觉先生在哪里吗?”
被问的人要么说不知道,要么不理他。
最后碰上个年轻人跟他说:“你想引起大股东的注意啊?赌呗,赌赢了,赢到这家赌场破产,那大股东亲自来见你。”
白思涣听了这个人的戏侃,居然当真了。随意找了一桌百家乐,一百万筹码直接放了上去,下注对子。
旁边的人看傻了,悄声问同伴:“这人什么来头?到这穷桌来,一来就这么阔气,跟他买?”
“看他像会赌的样子?你跟他买?输得你裤衩都不剩。”
“对子,冷门中的大冷门,我看他这回赔光了。”
话音刚落,荷官开牌。庄家牌:K,8,8点。闲家牌:K,8,8点。
两张牌相同,对子。
刚才说悄悄话的几个人嘴巴大张,烟从嘴巴里掉了出来。
白思涣眼前立刻堆来一大堆筹码,一百万翻了十一倍,一共一千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