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段如是不由得回想起杨清一那番话，古往今来，男人似乎总是希望把责任推给一个女人。“我看他的意思是，如果清一确实是大爆炸唯一的生还者，那么就只好让她做替罪羊了。因为你也知道，百姓对大爆炸的恐惧很大。”

“她不是大爆炸的替罪羊她是我的替罪羊。”朱由检握紧了拳头，“魏忠贤不过是因为，才会去对付她，大不了”

“没有大不了！”段如是喝道，“你怎么跟她一个样子？不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们这个时候还要怪罪来怪罪去吗？”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对如是，明日你再去求见一次皇兄。无论如何，都要让皇兄见我。”

段如是眼皮动了动，“你这是何意？其实皇上问过我，清一的真实身份，但是我装作不知道，只是希望以情博得他的同意，可是他并不吃这套并且，我也说了，如果皇上真的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让他找你。可是似乎他并不愿意见你”

“必须让他见我。”朱由检面上的痛苦之色慢慢隐退，变得如往常一般的平定，“无论什么方法，都要试一试。”

“你的意思是”段如是忽然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但是仍然有些不敢置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朱由检淡淡道，“所有人的荣耀都是皇帝给的。我虽是王爷，可依然如此。每个人都逃不过这个命运，我只希望他能念在手足之情上，放了清一。找个替死鬼也好，假死也罢。我只希望她安好，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

“这莫须有的王权，我统统都不想要了。”

段如是张了张口，终是静静看着他。

“只是他虽然是我的皇兄”朱由检眼中多了几分落寞，“他还是皇上。”

地牢

“杨清一。”石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一个太监服饰的人讥诮地看着里面缩在角落的人。“诺，送来的东西。”

太监朝着身后的侍卫比了一个眼神，侍卫将手里的一大堆东西往里头一扔，发出重重的声响。

杨清一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她在这黑暗里已经不知道呆了多久，无边的黑暗让她精神处于紧张恐惧的状态，长时间未进饮食更让她的身体处于透支的状态。

“听九千岁说，你不是挺伶牙俐齿的吗？这会子哑巴了？”太监冷哼一声，几分嘲讽，几分挑衅。“把饭也递过来吧。”

“是。”

身后的侍卫再次走出来，将饭摆在地上。

杨清一远远看了一眼，似乎是半碗米饭，上面堆着些许青菜。还有半碗水。

起码饿不死了。杨清一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真是无趣。”太监咕哝一句，“走吧。”

很快，地牢再次恢复了正常。鸦雀无声，黑暗无边。

杨清一从冰冷的地上站起来，一瞬间的头晕让她不由得闭起了眼睛，双手扶住墙壁，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下去。

不能认输。

她咬咬牙，待头脑中的晕眩消散，她慢慢走到门口，蹲下身想要去拿那些厚厚的床褥。至少，不用再挨冻了。

然而触到手一瞬间的冰凉，让她一下子愣住。她干脆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在被褥上来回摸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