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湿的。
也是冰的。
似乎像是被人在冰水里泡过一遍。
段如是送来的被褥绝不可能会是如此,只能是只能是那些人故意为之
方才的期望一下子被打破,所有的希望一下子转瞬之间烟消云散。她松开了手,哈了一口气在手心。然而两手之间的寒意让她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委屈、不甘、绝望。
眼泪一下子倾泻,一开始只是无言地落,到后来她越来越控制不住,小声呜咽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如此过。
那么他,他也不曾被软禁过吧?
由检由检
牙齿不住地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杨清一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双腿,她连坐几次深呼吸,才不至于让打颤继续下去。
不过是摸准了她的心思虽然段如是过来找她,相当于给了她希望,然而他一走,她还是只能呆在这里,只能等着变化的到来,无论是好是坏。
魏忠贤将这个变化直接转到最坏送给她。
本来她只以为精神上的折磨难熬,却原来,**上的折磨煎熬更让她无法自持。
说到底,还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啊
可是就算如此又如何,她不能退让
杨清一深吸一口气,将眼泪擦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现在应该休养,保持体力才对。她挪到一边,将那碗饭端在手里。
也是凉的。
凉就凉吧,总比饿死强。
她提起筷子,扒了几口干饭塞在嘴里,就着一边的冷水喝了下去。她又夹起那明显发黄的青菜,就当减肥吧,多补充补充叶绿素似乎也不错。
然而入口的那一刹那,那种生涩感让她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没有油,没有盐。
似乎只是干着炒了炒。
她咬紧了牙,心底最深处的不甘心与不服输一下子上涌,她再次夹起那些青菜,送入嘴里,不敢多咬就直接咽了下去。
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杨清一在心中默默念着,她忍不住想起历史上被魏忠贤迫害致死的东林党,不过是死在在她穿越前的一年而已。
是不是也死在这地牢里呢?
她忽然有些后怕,那“六君子”一定比她还不甘心吧?
不会的她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怎么会想着鬼魂这种东西的存在呢?
倘若真的有,他们也一定会帮助她,将魏忠贤一举除去吧?
她继续扒着饭,将内心的恐惧随之一起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