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已经跟皇上做了交换。”
“你的寒玉牌没有给她,更何况圣旨也没有下。你现在带她走,师出无名,不要冲动。”朱由检紧了下嘴角,“现在还是只能带去牢中,皇兄此刻会允许大夫去看的。”
“陈大夫是我的私人大夫,更是从她来之后一直给她看病的人,更了解她的体质,也能更好地对症下药。”朱由检的手微微用了力,“我会一直守着她,在牢里。”
段如是的力气微微松了些,可仍是没有松手,可也没有说话。
“真的要带她走的话”朱由检不再看他的眼睛,语气一下子软了很多,目光柔柔地看着杨清一,含着浓浓的依恋。“至少,也要让清醒的她再跟我见一面。”
段如是看着朱由检垂下的眼,心中一颤,看了看杨清一,终是松开了手。
“驾!”
“驾!”
地牢
朱由检皱着眉走进关押杨清一的地牢,才刚走进,他整个人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意,渗透骨髓的冷。眼睛不由得瞥到一边角落里的衣被,他走过去,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被褥,冰凉让他沉了沉脸色。
这样的丝绸,定是段府独有。
这帮狗奴才,竟然敢将段如是送来的东西这样对待。
他不由得将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他退了出去,盯着门口的侍卫,冷冷道:“换普通牢房。”
“这信王,皇上没有旨意”
“皇上是本王的皇兄,皇上那里,本王担着。”朱由检再次重复他的意思,“换普通牢房。”
“可是,九千岁那里”
“本王一并担着。”
“王爷,您就不要为难奴才了。九千岁饶不了奴才的,东厂的规矩很严”
“段寒段公子可是来过?”朱由检打断他,忽然问道。
“呃是。”侍卫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如实道。
“里面的衣被,也是段公子后来派人送来的,对吗?”
“是。”
“大胆奴才!”朱由检微微眯起眼睛,虽然他平日看起来温文尔雅,从不发火,可是却也鲜少露出笑容,宫人对他也是敬怕更多一些。虽说段如是已经决定放弃一切以交换杨清一的性命,可是寒玉牌毕竟还没有交出去,圣旨更是没有下。这消息自然不可能轻易泄露下去,因此段寒这个名字,对这里的奴才而言,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里头的衣被本王方才检查过了,冰凉彻骨!分明是人刻意为之!”
那侍卫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段公子送进来定是松软的,能动手脚的定是你们这帮狗奴才!那衣被所用丝绸只段家仅有,若是段公子知道他的东西被这么对待”
“王爷饶命!”那侍卫连忙磕头求饶道,“奴才不敢这可能是杨姑娘喝水时不小心”
“还敢狡辩?”朱由检喝道,“你们地牢的伙食能有多么丰富?竟然有如此充裕的水将整条厚实的被子浸湿?杨姑娘又该是多么不小心?”
“王爷奴才”
“本王再重复一次,换牢房。”他的语气很重,“皇上已经答允,放了杨姑娘。”
侍卫闻言惊讶地看了一眼朱由检,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几日东厂里头的消息都是传说着九千岁完全赢了,此刻怎么会突然放了?
“要本王重复几遍?”
侍卫一僵,皇上虽然不理事,将大权给了他们九千岁。可是对这个弟弟却是极为宠信,虽然现在没有实权,可是毕竟年纪甚说不定以后
“是。”侍卫咬咬牙,“奴才这就去开个新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