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的人很多,有人监听也是很正常吧。”杨清一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是很正常。可是你不要忘了魏忠贤与皇上的关系,就是因为如此,你能确定,这消息最终是到了谁的耳朵里吗?”
她的心一颤,再一抬头已经走到了乾清宫的台阶下。段如是摇摇头,“算了,我也不过是一种推测而已。我们走吧,眼前的事情更要紧。”
“好。”
两人一步一步地走进了乾清宫,门口的几个侍卫见到两人,倒也没有阻拦,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二人要来。
只不过,他们的视线似乎在杨清一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似乎想要透过那一层薄薄的面纱,看透下面的脸。
杨清一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只是皱了皱眉,跟着段如是一同走进来了乾清宫的大殿。
朱由校早已经坐在了高位上。
他右手拿着雕刻刀,左手拿着一个木雕作品,似乎正在对其做最后的精雕细磨。听到两人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干着手中的事情,似乎把自己隔离在了这个空间之外,一心一意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段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段如是微微弯了腰,没有下跪。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清一将面纱扯去,慢慢跪下,朝着朱由校行了最端庄的叩拜大礼。
此时的朱由校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深深看了他们一眼。“起吧。”
“谢皇上。”
朱由校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先是扫了一眼杨清一,这才看向段如是,道:“段卿,好久不见了。”
段如是却没有要跟皇上客套的意思,他挺直了胸膛,朗声道:“皇上当初给了清一三个月的时间,而现如今,不过只过去了一半。灾情已经缓解,在下这次面圣,就是为的此事。希望皇上能兑现诺言将寒玉牌归还,并且为清一洗刷罪名。”
朱由校神色没什么变化,似乎早就知道段如是会这么直接地说这些。杨清一看着他,总觉得今日的朱由校有些怪怪的。往日在他身上感受到的亲和力全然消失不见,反而像是一个高贵慵懒的君王
不对,他本就是君王。
这就是真正的朱由校吗?
还是说,作为皇帝的天启帝?
杨清一顿时心中有些恍惚,不究竟是不是因为方才段如是的那番话,她才有了这些奇怪的感觉。
是心理暗示吗?
还是说,她的感觉就是对的?
心中正在思量着,朱由校就再次开口道:“段卿倒是很着急,朕答应的事情断然不会有出尔反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