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事情还是尽早比较好。”朱由检道,“干脆就明日吧。如是,等下不如我们为你接风洗尘,留在这里吃顿饭。然后你今天回去后好好准备,清一也是。明日一早,你们两个一同出发去皇宫。如何?”
“我没有问题。”段如是点点头,看着杨清一。
“呃我也没问题。”
次日皇宫
一身白袍的段如是和带着面纱的杨清一在去往乾清宫的路上,缓缓走着。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可是杨清一却感受到了他的心不在焉。
这种感觉,从昨天他回来开始,似乎就有了。
她不由得想起昨日席间他多喝了的那几杯酒,以及他忽然之间拿出他的笛子,吹的那一曲。她虽然不懂笛子,不过音乐都是相通的。她没有听过那首曲子,然而她却能明显感受到那首貌似欢快的曲子下的落寞。
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落寞呢?
难道是在他离开的这一个多月之间,他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还是说
杨清一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看了一眼段如是。“你在想什么?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今日,不应该是开心的一天吗?”
段如是似乎被她的话引的回过了神。“我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
“我在想皇上的态度”段如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乾清宫,放慢了脚步,“昨天我们吃饭的时候,你跟我说,皇上在你搬离皇宫的前一天找你喝酒,对吗?”
“是啊。不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也没有说要我进宫什么的。”
“不知道为何,我总有一种感觉皇上在这件事情里,怎么说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单一地去看待这件事情,你是螳螂,蝉是魏忠贤,黄雀似乎是我可是皇上,似乎是最后那个拿着弓箭射杀黄雀的人。”
“射杀?”杨清一被这个词语晃了晃心神,“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直觉吧,说不上来。”段如是微微叹了一口气,“就是觉得,似乎皇上早就预料了这些,预料到我会救你,只不过你忽然掉头回来,是个变数。”
杨清一一惊,“皇上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吗?魏忠贤不是他的”
“我知道。”段如是看了一眼周围,又道,“昨日我回来,到了朝阳门时,我先在一个附件的小店吃了顿饭。旁边有一桌百姓就在谈论我这次灭蝗的事情,最后他们讲到了由检,可是刚要继续说,就被那店小二打断了。说是他们的店不允许讨论国事那小二的表情我实在是太印象深刻了。”
杨清一凝眉,仍然静静听着。
“按理说,商家是要以客人的需求为重,这样生意才能越来越大。那几个百姓不过随口讲了几句,其实很能理解,就是小老百姓在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可是就是这样,那个小二竟然冒着丧失客源的风头,不让他们自由言论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你的意思是”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段如是才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因为丧失客源不过是丢钱,而任由他们谈下去,却有可能会丧命。所以那个小二一脸的尴尬,而实际上却是心惊,是恐惧。尤其是这店处于进出城门的口子,客流量一定更大。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却暗潮汹涌。而且定不止这一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