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直起了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果真是不一样的啊。
他晕晕乎乎地想着,在别人眼里,这首词是寻花问柳的荒淫。可是在那个女子眼中,却是及时行乐的洒脱。
酒与色有何不对?这本就是人最基本的**。
你只有直面自己的**,才能不被自己的**所吞噬。
什么“存天理,灭人欲”?就像她说的,穿衣吃饭就是人伦天理。
果真、是不一样的啊。
没有一个人能够代替她。
朱由检又是大笑几声,却不由得悲从中来。眼前这个女子,却是以后必须和他相伴的人。
可是,他连她的名都记不住。“你叫什么名?”
“妾身周玉凤。”
朱由检眯起眼盯着周玉凤看了一会。果真不愧是皇嫂选出来的王妃,生得标致而端庄。可是,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朱由检心中绷紧的那根弦猛地一松,整个大脑都变得一片混沌。宴席上喝的那么许多酒,终于发挥上了作用。后劲一下子全都找上了他,身子一软,就跌倒在了地上。
周氏大惊,再顾不得什么礼数,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朱由检的身边,蹲下身子扶起了他的脑袋。“王爷?”她微微摇晃了他一下,可是他却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再也没有丝毫的动作。“王爷”
周玉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青黛!青黛!”
房门传来几声轻叩声,“王妃怎么了?”
“快进来!”
“是。”青黛应了一声,推门而入,却一眼看见她的王妃和王爷都在地上,一个还似乎不省人事。她吃了一惊,连忙跑了过去。“王妃,这是怎么了?王爷”
“王爷喝多了。”周玉凤顿了顿,回想起方才荒诞的一幕,没有将真相说出口。“你快帮本妃一起,把王爷抬上床。”
“好。”青黛来不及多问,只好和周玉凤合力费劲地将朱由检抬起来,移到了床上。青黛松了一口气,却又看见歪到在床边的两个酒杯以及飘落在地上的喜帕。她忙弯下腰,将东西全部拾了起来。“王妃,这喜帕还有合卺酒”
“喜帕是不小心掉的,合卺酒也已经喝了。”周玉凤看了一眼一边明显未曾动过的秤杆,苦笑着摇了摇头。“王爷或许是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喝了那么些酒连礼节还未来得及全部做完”
青黛看了一眼一边的剪刀,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王妃,您和王爷还没有结发吗?”
周玉凤沉默着一会,“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本妃就可以了。”青黛却仍然立在那里,依恋担忧地看着,却并没有要退下的意思。周玉凤见状,又道:“下去吧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
“是,奴婢告退。”见她一再坚持,青黛犹豫着点了点头,终是退了下去。
周玉凤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朱由检,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她拿过一边的剪刀,先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又剪下了他的,慢慢结到了一起。
两个人喝的合卺酒,他一个人全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