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结发,她一个人去剪去结。
为什么,这个婚礼和母亲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呢?
母亲的那些叮嘱,全然成了废话。那些临时学的东西,也全部没有派上用场。
先前逼回去的眼泪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顺着脖子流到了衣服里。
他很讨厌她吗?可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
周玉凤忽然想到那日她开面时,父亲小声嘀咕的话。
难不成,这信王当真已经心有所属了?
周玉凤盯着朱由检的脸看了半晌,沉默着起了身,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挂到了一边。她将自己的喜服也脱下,将首饰也摘了下来,走到桌子边,将烛火剪了。
房间一下子黑了下来。
原本热热闹闹的信王府,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似乎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可是也注定了,有些人,一夜无眠。
“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段如是接过杨清一递过来的酒杯,“怎么想起来到我府上转转了?”
“我上次不是说了,会亲自登门拜谢。”杨清一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这酒我可是从那些百官送的礼物里面偷出来的,我尝过了,确实是好酒。”
“百官送的礼物?”段如是一怔,“你就这么拿来了?”
“要不然呢。”杨清一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酒本来就是给人喝的。”
“你没有跟他说一声?”
“跟谁?你说我们的新郎官?”杨清一笑着看了他一眼,口气中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他忙着呢,昨日文武百官都穿着吉服来王府里行礼,热闹极了,你就应该来看看。今日又带着他的王妃行庙见礼去了。”
杨清一顿了顿,又笑道:“他不结婚,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庙见礼。这回,倒是又长涨知识了。”
“你也别这么说。”段如是忍不住道,“那天结婚的时候,你也看见了,他是一脸的麻木。这婚礼根本不由他做主,他就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操控着线。这些,你早就应该想到。更何况,再过段时间,他的两位次妃也要过门了你现在就这样,到时候怎么忍得住?”
杨清一闻言,沉默了一瞬,才继续道:“我知道。我并没有怪他。但是,我就是我不开心,你不可能让我笑着面对他吧?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没有主动来见过我。而我,也默契地不去见他。”
段如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其实我也不方便去找他。就算见了,又该说什么呢?”
“我这几日里,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杨清一没有接他的话,忽然道。“你愿不愿意将你的产业转移到江南?”
杨清一看着他,目光里充满着期待。现在是明朝末期,整个明朝经济最好的地方就是江南,而且,那里没有太多两朝更迭的战乱干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助你的家业进一步扩大,在江南”
“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事情。”段如是打断了她正色道,“你确定你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