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一自己说着,似乎对这个名字满意极了。“伤夷受煦,煦而为阳春。从火昫声,是为温暖之意。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整个人都是黑色的。可是不管如何,我希望你未来长在阳光里。”
“杨煦?”他终于颤抖着回过了身,又似乎拉扯到了伤口,鲜血冒的更多,可是他却没有喊一声疼。“我?”
杨清一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流了这么多血?我去喊大夫们进来,你好好配合。有什么要说的,都等上了药再说。你要是失血过多死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说着,她就急匆匆地大步要走出去。杨煦看着女子匆忙的身影,心里涌出一股子说不出的酸意。他没有看错,刚刚的就是段寒段公子。那么这位,就是信王府哦不,现在是皇上了。以前府里的天女姑娘?
杨煦。杨煦。
原来她叫杨清一,不是白敛。
即使是刚才说着那么温情的话,可是她的口气却依旧很冷。可也就像早上他见到她的第一眼那样,虽然她看起来很冷,可绝非是个心口一致的人。她毫不避讳死亡,说话也一点顾忌也没有。也一直把钱挂在嘴边,仿佛是多么精明的一个生意人,绝不容许自己亏了本。
“等等”他艰难地开口,想要喊住她。她也的确如他所愿,顿住了脚步。“杨清一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的嗓子很疼很疼,像是被烈火灼烧过一般,干涩而疼痛,可是他想要把这句话讲完。“你觉得什么最痛?”
“男人品尝过男人的滋味”他轻轻笑了笑,“家仇国恨又算得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瞬,没有开口,继续走了出去喊了大夫,大夫们很快便一个个拿着药材进来,整个屋子一瞬间置于岁月之外,沉默地发泄着。
杨清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自己的屋子,不意外地看见段如是已经坐在里头,看样子是等了一会了。
“你来了。”她沉着声,只是将门关了起来,沉默地坐在了一边。
“怎么了?这个样子?”段如是问道,“发生什么了?他不肯配合?”
杨清一摇了摇头,“没有,现在大夫已经去治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她垂着头,说完这句,便再也不做声了。段如是望着她的样子,也不没有过多去问什么,只是静静在一边陪着。
半晌,杨清一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沉寂如深潭。“你们两个认识?”
段如是愣了愣,犹豫着点了点头。“也不能算是认识,只是打过一段时间交道。他父亲以前就是南京城的大户人家,以前有次来南京,一起吃过饭,受过他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