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烨抚了抚季闪闪的后背，动作轻柔地仿佛在对待一个脆弱的小女孩。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难受。”

“……你这就难倒本王了。要从何说起呢？”傲烨拿袖口抹了一下季闪闪的脸，没想到眼泪根本止不住，他只能长叹一声，“哎……阿砚啊……”

“来到这里之前，我已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实在不解。”季闪闪停顿片刻，像下了十二分的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道，“不知鬼王殿下，可否和我说说神魔砚的事情……”

本来还想编个谎瞒一下，没想到对方问得这直接。鬼王蹙了蹙眉，冷声道：

“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这句话说得很有王者的霸道之感，一般人听了简直要噤若寒蝉。而季闪闪的感觉很奇怪，她被鬼王傲烨揽在怀里，内心无比安定，好像任何的随意胡闹，最终都能被宽宥谅解。

于是她对上鬼王的目光，即使还在流泪，依然眼神炯炯，直言道：“我是不是神魔砚？”

“你可知道，全鬼界敢这么和我说话的，没有几个。”

鬼王语气稍重了些，季闪闪意识到自己可能僭越了，低头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难熬的几分钟后，她听到了对方的回答。

“你是神魔砚，但你又不是神魔砚。可以说，你已经不是当初我费尽心血、以自己意念筑成的神魔砚了。”傲烨缓缓说道，停顿看了一眼季闪闪，“不过你，确是自神魔砚脱胎而生。”

“我不明白。我是凡人啊，我入六道轮回的。而神魔砚只是器，没有肉身也没有魂魄，怎么可能……”

“这又是另一个长长的故事了。”

鬼王说到这里，季闪闪想到了小凶许和自己讲的神魔砚故事，可以说是非常狗血了。

“鬼界流传的神魔砚故事，是假的吧？”季闪闪问道，随后补充一句，“就是那个鬼王爱上流浪丫鬟的爱情故事。”

“是假。”这次是不带思考的直接回答，“有人信了吗？”

“似乎还不少。”

鬼王傲烨难以想象，鬼界的各位父老乡亲原来都如此单纯，随便编的故事都能骗个七晕八素。不免扶额皱眉，不知这种现状，该说国家是好治理呢还是难治理。

季闪闪见他不说话，追问一句道：“编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为了掩盖真实的原因吧。”

“确实如此。”鬼王傲烨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今天是非听不可了。”

“神魔砚究竟为何会下落不明？是不是您亲手毁掉？为什么又说我是从神魔砚脱胎而来？求鬼王殿下一一明说吧，拜托了。”

傲烨看到季闪闪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禁轻笑一声，道：“故事太长了，本王懒得讲。”

眼看着季闪闪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傲烨抬起一个黑色的掌心球，抛向大殿的半空。黑雾顷刻间散开，组成了一个影影绰绰的画面。

“本王懒得讲，不过，你可以自己看。”

鬼王傲烨抱季闪闪坐在自己身边的榻上，一手搁在椅背上慵懒地随意敲击着，另一手撑在下巴，眼神淡漠地看向眼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