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闻道低头连连赔了不是:“在下不是这个意思,这位先生不要误会。两位一看就是出自名门望族,怎会是邪祟。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灵犬,不要再误伤他人。”
料他也想不到,灵犬已经被老王打了个半残,估计十天半个月内已经出不了玉佩半步了。
“哼。”王富贵鼻中冷哼一声,扶过少女神魔砚纤细的胳膊,带着她转身欲走。
“两位且慢。”姜闻道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串铜钱,“这是在下为城南的某位少爷抄书所得的报酬,今日刚刚拿到。两位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全当赔礼道歉。”
王富贵回头看了一眼,按照他一毛不拔铁公鸡的作风,这串铜钱是必然要收下的。再者,本就是此人的灵犬咬伤了神魔砚,理应赔偿。不过,他还是知礼地问了神魔砚:
“小姐您看,是否要接受此人的道歉?”
“……”神魔砚冷眼看着,脸上没有表情。内心OS:钱是什么?我不知道。
而姜闻道明显会错了意,以为是小姐眼界甚高,觉得不够,赶紧又摸了摸怀里,半天只摸出来一本书,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除了这串铜钱,在下身上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只有这一本闲来无事手抄的《诗经》节选……诶,小姐……”
姜闻道还没说完,少女神魔砚已经拿走了他手上的那本手抄《诗经》,垂眼看了一眼封面,淡淡说了一句:“收下了。”
“好的,小姐。”王富贵接口道。
姜闻道还在愣神呢,不料王富贵已经将他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铜钱串也收进了怀里。临走时还不忘瞪他一眼,随后便搀扶着少女神魔砚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客栈客房。
王富贵额头冷汗直冒,差点双膝一软便跪下了。鬼王傲烨千叮万嘱让他照看好神魔砚,可他刚一走,神魔砚就被疯狗咬了一口,还与一个不知来历的道士后人牵扯了关系,险些暴露身份。一系列事件把他的老脸打得啪啪直响。
“阿砚小姐,都怪我一时疏忽,让小姐受惊了。”
“无事。这点小伤,你略施法术也就治好了,并不碍事。”
确实如此,少女神魔砚脚踝处已经完全没有了被咬伤的痕迹。不过王富贵认为出门在外总会多生事端,干脆不要出门算了。
“这几日,还是委屈阿砚小姐待在客房吧,我稍后会命人带些书作上来,供小姐解闷。”
“嗯,可以。”
少女神魔砚转头看了看桌上放着的《诗经》节选,刚才略微翻了两眼,确实是好字。
看起来瘦弱的少年,写出来的字倒是苍劲有力。但是不似放纵不羁,每一个字还是规规矩矩地守着章法,这才使得整面书页看上去赏心悦目。
哦对了,刚才随意一翻,看到的似乎恰好是《诗经·大雅·抑》中的“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说是巧合,也来得太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