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起眼,故作玩笑道:“陆瑾寒,你觉得桑小姐好看吗?”
车子淌过一段积水道路,陆瑾寒的语气漫不经心,“你羡慕?”
姜清梵指尖神经质的颤了颤。
耳边,宋以宁大大方方承认:“是啊,长成桑小姐这样,哪个女人不羡慕?也不怪小泽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这是在暗指姜清梵以色侍人。
姜清梵撩起眼眸,带着几分纯良无害地看着宋以宁:“我也就一张脸能看,不像宋小姐,家世好,有才情,还是知名画家,想必陆总应当很爱你吧。”
宋以宁的脸色瞬间铁青!
江城谁人不知,陆、宋两家虽然有联姻的意图,但陆瑾寒喜欢的是她姐。
若是宋大小姐还在,联姻的事根本落不着宋以宁头上。
姜清梵分明是在对方伤口上捅刀子,还是软刀子,让人吃了疼,又闷着叫不出口。
陆瑾寒瞥了她一眼。
是朵会咬人的娇花。
……
车子刚刚稳稳地停下,还未等司机完全拉上手刹,宋以宁就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猛地推开车门,像是一阵疾风般冲下了车。只见她脚上蹬着一双足有十厘米高的恨天高,那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她此刻的匆忙与急迫。
她大步流星地朝着会所大门狂奔而去,丝毫没有顾及旁人的目光。而车上的陆瑾寒对此却仿若未见一般,甚至连头都未曾转动一下,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另一边的姜清梵同样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始终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时,驾驶座上的男人动作优雅地将车钥匙随手一抛,准确无误地扔到了门口等候多时的泊车小哥手中。随后,他缓缓地侧过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微微皱起眉头,深邃的眼眸如同两道寒星,直直地落在不远处正快步前行的姜清梵身上。
此时,天空中的雨势相较于之前已经明显减弱了不少,细密的雨滴犹如断裂的珠帘般洒落下来。这些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映照下,折射出各种绚烂夺目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在男人身后构成了一幅光怪陆离、如梦似幻的奇妙背景。
然而,对于这样美轮美奂的景象,姜清梵却是浑然不觉。因为此时此刻,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上突然涌起一股密密麻麻的颤栗感,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轻轻爬动。这种感觉让她不由得浑身一僵,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一直紧盯着她的男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和陆泽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压迫力却让人无法忽视。
姜清梵张了张嘴,陆瑾寒眉头微微拧紧,等不及她的回答,不耐烦道:“离他远点。”
姜清梵愣住,仿佛一盆冷水泼下来,她心头那一丝细微的悸动瞬间消失无踪。
“你什么意思?”
陆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惊喜雀跃:“枝枝!”
陆瑾寒没什么所谓的笑了声:“或者你想让他知道,两年前你为了区区十万块钱爬上他小叔的床?”
姜清梵倒抽一口气!
他还记得!
陆泽已经跑过来了,嗒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她红唇微勾,迎上对方的视线,特别认真的建议:“或许你可以现在告诉他。”
她的声音有种江南女子的温软,每个字都仿佛含了情,尾音像撩人的勾子。
陆瑾寒眯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薄唇掀起……
“小叔,枝枝!”陆泽像一条无忧无虑毫无心机的傻狗狗,跑得额头泛出细汗,亮晶晶的一双狗狗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眼底是惊艳也是欢喜:“你们聊什么呢?”
姜清梵笑望着陆瑾寒,后者蓦地笑出声。
云淡风轻道:“没什么。”
姜清梵一脸认真:“我正谢谢陆总送我过来呢。”
陆泽大咧咧挥了挥手,“叫什么陆总,多见外啊,你跟着我叫小叔就行。”
姜清梵红唇轻抿,又轻轻掀起:“小叔叔。”
‘小叔叔’三个字生生让她叫得缠绵起来。
陆瑾寒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陆泽怔了怔,想让她更正,又觉得小题大作。
家里妹妹也叫陆瑾寒小叔叔,可能女生都爱这样叫吧。
“走吧走吧,就等你了!”他抓起姜清梵的手腕,红着脸眼神躲闪道:“唔……他们让我切蛋糕,我想等你一起……”说着像是想掩饰什么似的,追补了一句:“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嘛,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吹蜡烛。”
姜清梵摸了摸他的头,故意逗他,“什么朋友,叫姐姐。”
陆泽耳根泛红,匆匆看了陆瑾寒一眼,小声叫:“姐姐。”
姜清梵:“……嘶!”
陆瑾寒冷冷一笑:“呵。”
两人同时看过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根烟,双手插兜懒懒地盯着他们。
不知道具体是在看谁,薄薄一层烟雾,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朦胧又危险。
……
奢华的会所内,灯光璀璨,音乐悠扬,氛围热烈而欢快。陆泽作为这座城市有名的富豪子弟,他的生日派对自然是要在自家豪华的会所举办,而且场面必定盛大非凡、热闹异常。
前来参加聚会的人们非富即贵,个个身着华丽服饰,举止优雅大方。他们都身处同一个权贵圈子之中,这个圈子犹如一道无形的高墙,将普通之人远远地隔绝在外,令其难以轻易融入其中。
就在这时,陆泽手牵姜清梵缓缓步入会场。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到这对引人瞩目的身影之上。短暂的寂静之后,人群中开始响起一阵低低的窃窃私语声,如同平静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迅速蔓延开来。
"她怎么会来这里?"有人面露惊讶之色,轻声低语道。
"可不是嘛!她可是两年前就被桑家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啊!直到上个月才悄悄回到这座城市,没想到这么快竟然能成功勾搭上陆泽,看来这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另一个人附和着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哼,你们知道什么呀!她若不紧紧攀附着陆泽这样的金主,那她父母欠下的巨额债务又该找谁去偿还呢?不过话说回来,她也真是命大,两年前那场可怕的车祸,她们一家人全都坐在车上,可偏偏只有她一个人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自那以后,桑家便视她为不祥之物,认为是她带来了厄运,早早地和她断绝了一切关系。"旁边的人摇头叹息着补充道。
"还有啊,我听说这女人眼里就只有钱,只要给足了钱,不管让她做什么事情都行......嘿嘿嘿。"最后说话的那个人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引得周围几个人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今天桑珠也在,有好戏看喽。”
姜清梵对这些议论声置若罔闻,比这些更过份的话她两年前都听腻了,翻来覆去都是这些花样,没什么新颖,也无法对好造成什么伤害。
突然耳朵上多了两只手,陆泽憋着气在她耳边说:“别听他们乱说,你没图我的钱了我知道,我是自己缠着你跟你来往。”
他狠狠瞪了那些说话的人一眼,高声道:“枝枝是我的朋友,你们再胡说八道,恕我不招待了!”
众人急忙安抚这位陆小少爷,生怕他生气。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陆泽一直心情不好,切过蛋糕许过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