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宫里来人说皇上急传老爷入宫。”
白太医微皱眉头,却是回头吩咐一声。
“善生,祖父现下入宫一趟,回头再与你相商。”说着慈溺般轻拍了善生肩头,匆匆离去。
白善生瞧着祖父背影,眉眼软濡,唇边沾笑。浅浅相送,谁知这一眼竟是永别。
夜。白幡飞舞,初灯白笼。
修长身姿披着惨白粗麻,额中系的白条垂在脑后,一双微凉手指轻按在一副棺柩之上。
白善生只那样低眉不动,安静的可怕。
“公子节哀,白太医在宫内突发急症,却是不治身亡。圣上体恤,遣了奴才备了上好棺柩,一刻不敢延迟的送来府上。”一个粉面无须的公公细声说着,“遵圣上口谕,特让奴才督促府内尽快操办白太医后事,以便入土为安。”
白善生拂着木钉扣死的棺柩,微凉指尖轻颤,却缓缓离了手。
“有劳公公了。恕善生无礼,祖父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回白公子,奴才不知,只知白太医面圣之时突发急症。”
“只有祖父一人面圣?”白善生执了一枚水绿鸟兽状翡翠放与公公手中。
“这……好似圣上身旁还有太尉府安大人。”粉面无须公公扣手低眉粗看一番,却是轻声细细回道。
白善生听罢轻转眼面,那背对众人的眸子血丝侵染,苍白的双瓣深抿,竟是在唇齿撕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