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乐呵呵的,能让子孙后抢着养的老人,就是有福的。
婆婆王喜芬也跟着笑,“我们跟着过去看看光景儿就回来,你俩这冷冷清清的,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我也不能放心。你大伯娘也打了几回电话了,说在京城待得憋屈,打麻将都找不着人,打法也不一样。惦记回老家呢。”
这几年,有钱有闲的退休大爷大妈多了,流行起来打麻将,大伯娘多紧跟潮流的人物啊,而且她还不是随便在小区里找人就玩儿,都是到沈江两口子住的小区或是沈海两口住的小区里找人玩儿。
宁可坐公交车去,或者是让大伯开车接送。
玩儿的也不大,一毛两毛的,最大的也就是五毛的,打一天,使劲输,有两百块都足够足够的。
人家也不白玩儿,能帮着沈海拉生意,还能帮着沈江两口子打听消息。
自打帮了儿子们几个小忙之后,好家伙,成了功臣了。
每天出门打麻将,大伯都得车接车送,还得在家给做饭。
有时候住在儿子家里,还会把老头老太太们带回家小聚,做点儿五六十年代的野菜饽饽啥的坐一块儿忆苦思甜。
“奶奶不是也会打麻将吗?在疗养院的时候我看您玩儿得挺好的,没事儿也玩几把消磨时间呗?爸妈,你们也别整天在家找活儿干,多少活儿呀,不至于的。
妈,别老勾针不离手了,咱家的坐垫,沙发套,家具罩都快堆成山了。老低头勾编,对眼睛不好,对腰和肩周都不好,我这费老大的劲给您保养,那您也不能可着劲儿的造啊,是不是?
爸,冬天院子里也不能种花种菜的,出去玩儿呗。打麻将挺好的,还能预防老年痴呆呢……”
洛清微就劝,她公婆是干活儿的人,退休这么些年,就没真的歇过,以前带孙子,不带孙子了,也整天的找活儿干。婆婆不是织针就是勾针不离手,要不是实在不流行千层底儿的,她还得做鞋。
就这,家里的拖鞋都没买过,全是她买了泡沫底儿回来,又买了各式各样的花布,自己在家做的。
棉的单的,每家都好几十双。
她公公呢,就是种菜,种花,然后每天比上班都准时的,早起到市场买菜。他会磨刀,家里的菜刀,时不时的就拿出来磨一磨。
再不然,拿人小马扎,到公园里看别的老头儿下棋,自己不下场,就爱看。
“玩啥呀,玩上三回两回的,都不跟我玩儿了。不乐意给我送钱。”
老太太倒是会玩儿麻将,玩儿得还好呢。人家自己说了,是坐在老王妃的怀里学的麻将。想要什么牌就能有什么牌,码牌打骰子都是有讲究的,还专门跟一位当时江湖上的有名的千门高手学过艺。
那年头儿,也没多少娱乐项目嘛。
刚开始兴起来的时候,也玩儿过,可是这会儿的人,就是知道规则吗了,然后没有技术全靠运气。所谓会玩儿的人,就是记牌和猜,真没多少技术含量。
就这样儿的,她老人家根本不用上手段,随便怎么打都输不了。场场赢,人家就不跟她玩儿了。
“我也不爱玩儿那个,看不明白。玩十回输十回,有那个钱,我还不如买点儿毛线,做点儿手工活呢。前些日子我刚认识了一个大姐,以前是毛线厂勾针组的,会勾花儿,我打算跟她学那个去,毛线花儿多好,好看,还用伺候,四季常开。”
婆婆不爱那个,公公也不玩儿,“坐不住,摸两把就困。过年过节跟孩子玩儿几把还行。”
一人一个想法,爱好各不相同,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