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小果听话。
"好孩子。"邱波答应一声。
叔叔这个称呼很泛泛,陌生人也可以这样称呼,但大爷就不同了,有点沾亲带故的感觉了。
"咋啦?"小寒问小果。
"二婶说今天炖骨头,让你别整饭了,上她家吃去。"
小果刚刚领着牛牛上后院玩,估计碰上秀丽了。
"上我婆婆家凑个热闹去吧!让你尝尝大锅菜。哎,我们村的香酥鸡你还没尝过吧,新鲜出锅的,我请客。"
"不大好吧。"邱波犹豫。
"没事,农村人都大方,不说这些。"
小寒喝干咖啡,把杯子洗干净放好。插上后门,小果已经给毛毛穿好鞋,把她抱下地领着手出门了。
锁好屋门,出了院子,小寒插好院子的木门。
一行人往后院走。
因为解救小果的事,村中人大部分都认识他。
再加上武四齐也是他亲手抓的,村民们对他的印象都挺好。
有那外向的还主动打招呼:"邱公安,吃了没。"
"没呢。"邱波自然的回应着。
李季丽没有想到邱波能来她家,激动又局促的搓着手:"邱公安来了,快屋里坐。"
小寒公公也迎了出来,把人请进东屋。
"老叔,今年收成咋样?"邱波自然地和老人聊天:"大姨,身子骨还挺好吧。"
小寒婆婆笑着把人让上炕头。
"我今年挺好。邱同志快上炕。"
邱波坐上炕,小寒公公让他脱了鞋坐到炕里,拿一张碎布对起来的小被给他盖住脚。
小寒公公把装着炒瓜子的笸箩放到他手边:"刚炒的瓜子。快尝尝。"
牛牛和多多和小芹姐妹俩一起跑了进来。
"这是大爷。"小果说。
"大爷。"多多大声叫人,牛牛只在嗓子眼里咕哝了声。
"牛牛,小多多,你们放假了吧?"
俩小孩齐齐点头。
"上炕不?"小寒婆婆问。
多多摇头。
"那玩去吧。"
孩子们哗哗啦地跑出院子玩去了。
出了院子男孩一帮人玩在一起,女孩一帮人玩在一起。
小寒买了两只香酥鸡,一只中午吃,一只给邱波带回去。
小寒把鸡撕开,放在盘子里,满满堆了一大平盘。
"大嫂,就这俩菜是不是太寒酸了啊?"李秀丽搅动着酸菜炖大骨头。热汽直冲房顶,酸酸的,香香的味道充满外屋地。
"他平时好的吃的多,偶尔吃点农村饭,估计也挺好,再说了。不是还有这嘛。"
小寒捡了一小块肉塞进李秀丽嘴里。
"且还没吃呢。"李秀丽笑嗔着。
"没事,这老些呢,够吃了。"
虽然只有一锅大锅菜,但邱波吃的挺开怀。
他妈不会积酸菜,他家很少吃,但东北人的基因里肯定有酸菜。
这会吃着大铁炖出来的酸菜,那是赞不绝口。
和建军聊的也挺开心。
建军的八辈祖宗,他媳妇家的八辈祖宗都被问的个底掉,也只知道了他妈是教授,他爸在省委上班。
至于是看大门还是书记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只讲些抓罪犯时路过的地方的风土人情就把一屋子人给唬住了。
"真有这样事?"
"还有这种地方?"
聊得很是热切。
虽说这会还没有喝酒不开车的规定,但小寒也没让他多喝。
"冬天风邪,喝了酒再吃了风。等小于回来,你再来,咱爷仨喝。"小寒公公说。
"中。"邱波答应。
"这个带给叔叔阿姨尝尝。"小寒把装在礼品袋里的香酥鸡递给邱波。
"这个袋子好看。"邱诐接过袋子:"谢了。"
没两天.平山村就接到了一笔大订单。锦城市公安局釆购326只香酥鸡,发给干警当过年年货。
这是后话。
小寒婆婆费了大劲儿把她男人推上炕。
"不能喝,喝这老些干啥!"
"小于能回来吧?"小寒公公口齿不清的说。
小寒婆泪瞬时就下来了。
人家挣工资,得工分,养活和他没有一丝关系的一大帮人,搁谁愿意呢。
今天借壁吴老太太笑话她:那个知青挠道子了吧。
跑了的意思。
她无言以对。
火车上的五人组正在啃苹果。
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在黄昏里回荡,村庄由远变近,又慢慢远去。
忽的,一间靠着铁轨不远的房屋映入眼帘。
一只引人垂涎的鸡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不是咱村香酥鸡的牌牌吗?"黄秋花激动地站了起来,手朝外指,让大家看仔细。
众人赶紧看向外面。
这个广告画是画在外墙上的。
于千岩趴在车窗上,仔细看着那画,嘴角噙笑。
沈毅看着于千岩,心中暗叹:"这章小寒要不是有小孩,俩人也是郎才女貌。
转头看向秋荷。
又叹一回。
这么好的姑娘,咋遇了那么难缠的一家人呢。
说起来还是自己好,一个人,女人嫁给他,一来就当家。
"你叹啥呢,这一路光听你叹气了。"于千岩看完了画才回来说沈毅。
"没叹啥,我叹啥呀。我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多自在。"沈毅咬了口苹果。
"沈经理你有相好的没有?"黄秋花逗他。
"黄大姐,你说啥呢。"沈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行得正,坐的端,不正经的事从来不干。我就一根人。"
"我不信。你这千灵百怪,死的都能说活,没个喜欢的姑娘,骗人。"
"我的好大姐,我还要正经找对象呢,你可别瞎传啊。"沈毅都要头抢地了。
秋荷被逗得直笑。
她捂着嘴,笑声闷在了嗓子里。
"那你咋不找?"
"谁能看上我啊,坐过牢,快30了,没有父母帮衬,哪家好姑娘愿意跟我啊。"
"你那事我听小寒说过,不怪你。"黄秋花眼珠转了一转,笑着说:"要我说,这合适的人选啊,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