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是什么人,她不清楚。
偶尔听到“许三痴子”这个名号,想也不是多好的人。
但是对于这个儿媳妇,她还是很清楚的。
另外,这件事情上,这儿媳妇到现在没把因果说明白,明显有问题。
再一个,她既不喜欢这儿媳妇重男轻女、偏心且排外的爷爷奶奶,也看不起这儿媳妇一味和稀泥纵容子女的妈。
所以这事儿,她一定得敲打敲打,不然真容易出事。
许秋娟回到房间,看到了坐在床上吹电风扇的老公孙亚平,想了想英明婆婆的话,终究是把话给忍住了。
“娟子,给你揉揉,不疼了。”
孙亚平上前一把抱住,抚摸着面庞,眼神里满是疼惜。
“娟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个说法。”
“亚平,别闹了,其实……是我不好,咱安分点吧。”
“不,娟子,谁敢伤害你,老子一定要弄他。”
“亚平,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咱好好的成么?”
“自家女人被打成这样,要是不上门要个说法,人家会以为你好欺负,会以为夫家不疼,也没娘家护着。这件事,我必须管。”
“亚平!”许秋娟忽然间有点理解婆婆的话了,她后怕道:“我的话你也不听,你是不是心里根本没我?”
“我……我怎么会呢?你快别这么说,我心里好难受啊。”
“你真要这么做,进去了,我怎么办,妈怎么办?这个家就散了!你难道这都不明白吗?我说了,是我错了,是我不对。不对就要认。”
“我知道了娟子,我知道了……你别生气嘛。”
孙亚平抱着哄着,暗叹一声,心中默默流泪。
自家娟子真懂事,处处为自己着想。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所以,这件事不算完,必须……有个说法。
娟子说得对,他不能出事。
要说法的方式有很多,不必自己亲自出面。
把许秋娟哄睡后,他在家里一阵翻找,拿出了一沓大团结来。
摸着黑,他离开家门,没入夜色中。
片刻就来到了东蔡村蔡渡涟家。
敲了敲门,声音是三下连着两下。
听到敲门声后,原本有些喧闹的屋子安静了下。
大门开出一条缝朝外看。
看清来人时,门才打开。
“老孙,你怎么这么晚才来,还以为是大头兵呢。”
“我找疤哥,在吗?”
“疤哥在里头打牌呢。”
将人放进来后,一直走到里屋,见到了白炽灯下正抽烟看牌的三十来岁魁梧男人,这男人肉里眼,没什么眉毛,毛孔大如橘皮一般的脸上,有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七八道疤,看着就不好惹。
“老孙,这么晚不在家陪媳妇,来我这里做啥?”
众人闻言朝后看了看,一阵笑。
孙亚平结婚前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婚后就逐渐疏远了。
对此大家不点破,心知肚明。
因为在他们这里混的规矩,就是不准结婚。
一旦有家有业,干事情放不开手脚,出了事家人还是破绽。
“疤哥,方便说话嘛,弟弟我也是没办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