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老客、薛培春等人来说,许灼“桃灼其华”和“破壁人”的笔名,这才更辣眼睛,实在想不出一个人竟然可以掌握多种文风。
更想不出,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小子,竟然能在《北平日报》上高谈阔论,以一支笔力压北方报纸文坛政评群雄。
当然,很多人其实更喜欢“破壁人”。
那不是破壁人,而是破防人。
发表在《华东日报》上各种辛辣讽刺、骂人不带脏的文章,有不少都是结尾押韵,可以当顺口溜的,就算是被骂的读着文章都觉得有意思。
然而,这种文笔的作者,竟然也是许灼!
“那谁,对,你过来。”全为民指了指坐在后排中的一个。
后排中都是女性,其中就有许灼老妈。
被指点到的是挨着老妈的一个打扮得体,甚至有些干净前卫的三十多岁女人,看着和许灼妈年纪差不多。
“全伯伯——”女人走过来,和许延光站在一起,她大大方方喊了声。
全为民没怎么看她,而是侧头对许灼道:“小许,这个是延光的老婆,是若谷继母,叫闻星,按理你得叫一声伯母,不过你跟着若谷叫吧。”
许灼看向许若谷,这才发现,她脸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得冷漠麻木了。
许若谷嘴唇啜濡了一下:“闻姨,许久不见。”
许灼道:“闻姨好。”
闻星掀起笑容点点头:“好,都好……”她朝后看了眼,本想说什么,但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朝前看着全为民道:“全伯伯,你看,若谷的妹妹兮着也来了,姐妹两个也很久没见面了……”
“回头也能见,又不是见不着,这里都是大人在谈话,你拎不清么?”
闻星脸上闪过尴尬,连忙点头。
全为民摆摆手道:“你坐回去吧,小许这里有我。”
“是,全伯伯。”
闻星很没脾气地朝后走,坐到墙边的贵妃榻沙发上去了。
“你们两个,就拿着凳子和小薛他们坐一块儿去吧,我和老许、延光聊一聊。看看这回你们几个拖家带口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许灼道:“那个,全爷爷,还有副客厅呢,要不我们去那边?”
全为民点了点头,忽然又摇摇头:“房子是你从设计到买材料,亲手盖起来的,宅基地上写的也是你的名字,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我是你长辈,若谷家人来得多,我这老兄弟也来了,怎么着也得出来,借你的地方鸠占鹊巢一下的。不然我那屋子,村委这房子,其实都上不得台面。还是你这里好啊,当家来住,比屋子敞亮舒服。当作酒店来住,比酒店又要干净不少。回头要是再有老朋友来找我,你这房子还得借我用用。”
“您说哪的话,我这些不都是您给的嘛,用好了……”
“诶,什么都是我给的,都是你自己挣的,可别往我脸上贴金。我要是能给,村里就不会这么穷,早发达了。”全为民目光扫过所有人,淡淡说道:“你就带着人走走看看,参观参观吧,里头好歹都是若谷家里人。”
“成,那您这慢聊,有事自便,东西随便取用就行。”
许灼笑着说完,对所有人摆摆手道,招呼了一声,示意想参观的跟上。
然后拉着许若谷的手就朝前走,顺便一把将老妈给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