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棠将宴会雅称为春棠宴,沉寂多年的郡主府,今日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前来赴宴看热闹的人着实不少,为了维持秩序,温意棠特意安排了府内人手在门口仔细核查,唯有持有烫金邀请函的贵客方可入内。
不少抱着看笑话心态而来,却未收到邀请的人,都被毫不客气地拦在了门外,徒留满脸悻悻之色。
宴会的主要目的,原本是为了给温绍祺和林清音制造相看的机会,如今这层目的已经消失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裴湛和温意棠的传闻,众人的目光焦点,毫无疑问都集中在了温意棠这位设宴人的身上。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厅内已是衣香鬓影,影影绰绰。
几位燕京贵女三五成群,互相寒暄问候,言笑晏晏,看似一片祥和。
然而,她们既然应邀前来,自然都心知肚明,近来在燕京贵族圈子里甚嚣尘上的那些关于永嘉郡主与裴世子的传闻。
“我就说裴湛那厮,绝非良配,这才伪装了不到两年,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一位身着藕荷色衣裙的贵女,语带不屑地率先开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可不是嘛,原先只当他是个仰仗侯府荫庇的纨绔子弟,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也就罢了,没想到这次回燕京,竟是愈发变本加厉,荒唐至极了。”另一位贵女接腔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裴湛行径的鄙夷。
她们口中所说的,正是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裴湛“捉奸在床”的桃色传闻。
大燕民风相对开化淳朴,在座的贵女们又皆是出身高门望族,素来骄傲矜持,最是容不得背叛与欺骗。
设身处地地想,若是她们的夫君胆敢做出这等不堪之事,定会毫不犹豫地追究到底,势必要闹得满城风雨,轻则和离,重则不死不休,绝不会轻易罢休,委曲求全。
“啧啧,你们如今还敢直呼世子爷的名讳?怕是消息不够灵通吧,我爹爹可是私下里说了,如今在人前,得尊称一声‘小裴大人’了。”一位消息似乎格外灵通的贵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微妙转变。
“啊?此话怎讲?我兄长也曾告诫过我,前几日我听到那些风言风语,一时气愤难平,随口抱怨了两句,便被兄长严厉训斥,三令五申,勒令我等不可妄议裴世子的是非功过。”另一位贵女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
“如今的裴湛,早已非昔日可比了,他可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不仅寻回了失踪已久的六殿下,还寻宝有功,可谓是前程无量,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先前那位消息灵通的贵女,语气中带着一丝艳羡,继续解释道:“如今,可不是裴湛仰仗侯府的威势了,而是侯府一门双杰,文武兼备,风头正盛!我听说,裴湛养病这段时日,前去侯府探望的大人们,几乎将侯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唉,男人看重的,终究不过是这些俗物罢了。”一位与温意棠在秋猎时相识的贵女,轻叹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对世事凉薄的无奈,转而担忧地看向主位空着的席位。
“我啊,只替永嘉感到心疼,还没正式嫁过去,就闹出这等丑事,若是日后成了亲,这可如何是好啊。”这位贵女曾在温意棠的成衣坊定制过衣裙,早已成了成衣坊的贵客,对温意棠颇有好感,言语间自然也带着几分真切的关心。
“永嘉郡主可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她能当场捉奸,足见其胆识与魄力,你以为她当真毫无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