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年看着手中的信,心里一阵嘀咕。
两家在的这么近,有什么事不能亲自来说,何必要写信?
又或者派一个人把信送过来就是,何必要让谢子慎亲自跑这么一趟呢?
其实,这就是谢敬的谨慎之处。
如今谢、许两家早已经被谢子恒的人死死盯住了,但凡他们两家有任何来往,绝对逃不过谢子恒的眼睛。
但是,谢子慎向来是个不管俗务的,由他来送信,谢子恒并不一定会重视,只觉得他不过又是花天酒地,附庸风雅罢了。
当然,谢子恒的府邸周围,还不是全都是谢、许两家的眼线。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许世年满心疑惑,最终耐不住好奇,还是将手中的信擅自给拆开了。
只见信中写这简单几个字:欲逼谢子恒收手,拿乔家为筹码。
许世年看着这几个字,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如今武功山成了众矢之的,可他们手上的筹码又不只是有那些土匪而已。
许家这么多年能在湖州府横行,豢养死士才是他们真正的底牌。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了武功山,乔家那边还有谁会注意得到?
许世年坐在书案上,细细沉思了好一会儿。
若是这个时候他们派死士去拿下了乔家的人,再以武功山土匪的名义要挟谢子恒退兵。
若是谢子恒乖乖照做,那谢敬便可向圣上弹劾谢子恒假公济私,与土匪勾结,到时候他便是百口莫辩,有理也说不清。
若是他抵死不从,那他们就诛杀乔家人,一来他们出口恶气,给谢子恒一个警告的同时,也能在湖州府重新立威。
二来,也能让谢子恒乱了阵脚,若是他心态不稳,说不定还能就此让他一蹶不振。
这一步棋虽说危险,但是若是做成了,他们便能彻底将现在步步受人钳制的局面给扭转过来。
想到此处,许世年当即便提笔给谢敬回了信,甚至都不打算让许闻宪知道这件事。
许世年把信再次塞到了谢子慎的手中,几翻盯嘱一定要亲自送到谢敬的手上。
谢子恒是个只知道玩乐的人,也不在意这信重要不重要,只是胡乱着答应了,将信踹进了怀中,最后便接了许安安便出门参加诗会去了。
待到下午的时候,许世年的那封信便已经安然无恙的放在了谢子恒的手中。
谢子恒坐在书房内,看着那封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着阿福道:
“你亲自跑一趟清河县。”
阿福得了命令,想要反驳几句,却是看到谢子恒投来的目光后,顿时就把话咽了回去。
“是,公子。”
他出了门,便领着人悄悄朝着朝着清河县而去。
赶在他们的人还没有到之前,将一切都布置好。
而乔云儿自从回到清河县后,只是在县城里待了几天,便直接回上河村去了。
离家时,倒春寒还尤为明显,再归家时,已是秋风萧瑟。
只是当初离家时的心境却是与现在完全不一样。
当时她没有惹出那么多事,只是一个一心想要逃婚的一个乡下女子。
而今再回来,已是与人私定了终身,却是也惹了一身的麻烦。
家里不再为她的婚事烦恼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家里可能要面对一场更大的灾祸。
谢子恒说的没有错,谢家和许家的人想打动他们,也并非只有靠武功山上的土匪这一条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