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毫无形象地翻翻白眼,说:“不过,我的规矩你应该知道,你可得事先与死者家属交代清楚,我可不想受冤枉气。”
“是,弟子知道,弟子会向死者家属交代清楚的。”见凌阳答应了,张琛只觉全身一松,又向凌阳报了地址,名姓,交代了一切事项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
“明明说好的开三条大路,怎么又改成小路了?不行,我不同意。”死者的母亲红着双眼拍了桌子,对着坐在面前的中年男子吼叫道。
中年男子是死者的公公,他沉着脸道:“一扬道长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他得了急性阑尾炎,去医院开刀动手术去了。他会请他的掌门祖师爷来给玉灵做法场,只是他祖师爷一般不轻易超渡的。三天大路是绝对不行的,开小路就成。”
“我女儿死得那样惨,肝子里还有未成形的胎儿,若是只开小路,我女儿的亡魂能被超渡么?”死者的母亲捂着脸,想着惨死的女儿,又哭了起来。
中年男子眉毛又抖了几抖,忍着耐性,说:“一扬道长法力高深,他的掌门祖师爷想必更是厉害,一扬道长在电话里也说得清楚了,凭他祖师爷的法力,开小路就成。禄恒,那一扬道长是你介绍来的,想必你再清楚的吧。”
叫禄恒的男子也就是夏禄恒,他点了点头:“一扬道长我打交道不多,只知道是个法力深厚,门生遍地的麻衣观观主。麻衣门有多名弟子服务于国家神秘部门,这些人级别不高,权力却极大,可以调动军队甚至地方武力。这位玄冥道长,我与之打过两回交道,深受其恩。确是个厉害的人物。”
死者的母亲就说:“是不是有真本事,道听途说,也不足为信。”
夏禄恒眉毛掀了掀,最后忍耐道:“这位玄冥道长虽然年轻,但架子却不小,一般人可是请不来的。若非我与麻衣观的嫡传弟子是多年老同学,人家才不会鸟我呢。”夏禄恒还没说的是,他能坐到公安厅副厅长的位置,也还多亏了人家替他布置的风水住宅。人家还曾救了我儿子和侄子一命,这份恩情,这辈子怕是无以为报了。
中年男子是一家之主,他们吴家向来不信鬼神,明明知道这一套没什么实际意义,也没见到有什么真切的报应,可是,好像亲人死了以后不这样做,又没有更好的方式来表达对亲人恩德的记念。请僧道做法事,也就是让家人亲友得到了精神安慰,亡者也享受了一份身后的风光,都会大大方方,堂堂皇皇,仿古沿袭。加上夏禄恒的面子不得不给,于是就拍板决定,小路就小路吧,反正他们家还请了和尚,僧道共同超渡,也就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
“韵瑶,我临时要去办一件事,今日暂且走不了,你和明月先走一步吧,我随后就到。”今天已经是31号了,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凌阳只好让张韵瑶和凌明月先行一步。
张韵瑶白他一眼说:“也好,没有你,我和明月还可以去坐飞机,哼,才不坐火车呢。”
凌阳苦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头亲了她的额头,又拍了她的脸颊,温声道:“张琛那老小子,接了一个吴姓人家的任务,可惜临到头了,自己住院开刀去了,没办法只好叫我去充数。今晚七点开路,我得赶去做法事,明日还要送死者出殡,下午就坐火车与你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