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这是季舒洵第四次看到齐明灏如此这般了。
欲言又止,那双眼睛像是看穿了她一般。
却碍于无奈不能述之于口。
每每看到齐明灏这样,季舒洵便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
她甚至觉得,太子早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所以才会对她产生一种异样的情愫来。
若他真是男子,太子或许还不一定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毕竟,除了身份这最大的秘密,应该很难会再有旁的事情能让太子这样了。
不过,纵使她是女子,又如何?
季舒洵不认为她比世上哪位男子差。
如今她所拥有和掌握的大多数,都是她自己博来的。
在上京皇城中,鲜少有人手上是没沾过血的。
那些被养在深闺的皇亲贵女,都不乏沾过。
或许有些不是各自本意,但就是会有奴仆宫婢因他们丧命。
季舒洵自是免不了,她手上沾过血不假,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从未有过无辜之人在她手中丧命。
若不是数年情谊尚在,季舒洵都要以为太子是看她不惯,想借机除去她了。
季舒洵的手自然垂落,宽大袖袍中莹白的手指轻敲几下。
“殿下,你可是知道什么?”
齐明灏脱口而出:“不知道。”
“我是说,我并不知晓那些旁的事,只是觉得你体弱,幽州离京中千里之远,一路颠簸辛劳,你定是会生病的,况且,今年你接连遇到几次刺杀,我实在放心不下。”
“阿洵,你该明白我的心意的。”
后一句话,齐明灏声音说得极轻,特意往季舒洵身边靠近了些。
呢喃轻语仿佛贴在耳边传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