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太平光景里,他除却偶尔前往屯兵的兵营,亲自督导麾下将士操练一番,余下的时光,大多都在无所事事中消磨。生性好动、闲不住的他,只觉得日子过得空落落的,毫无充实之感。
这次贞启帝特意将守护御书房安全的重任交予他,刘知别提多上心了,事事亲力亲为,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却也浑身舒坦。贞启帝身为帝王,最擅察人入微,怎会瞧不出刘知这点心思,索性就给他寻点实实在在的事儿做。
末了,贞启帝又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刘知,今后这东都的城防,朕可就全权交托于你了,万不可懈怠。”
刘知追随贞启帝多年,对这位帝王的脾性早已摸得透彻,知晓他向来厌烦在这种家常氛围的场合里还拘泥于繁文缛节。当下,也不做多余拖沓的动作,直接伸出手,稳稳握住面前的酒杯。
刘知手臂一抬,将酒杯径直送至嘴边,而后仰头,喉结滚动,“咕嘟咕嘟”几声,一杯酒瞬间见了底。酒水入喉,辛辣又畅快,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望向贞启帝,无声却有力地表明了遵命之意。
此时,孟皓清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身旁的宁阳,只见她面前的碗碟几乎没怎么动过,原本摆满珍馐的桌面,在她这儿却好似失了吸引力。
孟皓清暗自无奈,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丫头的嘴是越发挑了。他微倾身子,仔细在满桌菜肴里挑拣了一番,最终夹起几样自认为口感绝佳的菜品,小心翼翼地搁在了宁阳的碗里,同时压低声音,满是宠溺又佯装埋怨地说道:“瞧瞧你,如今都矫情成什么样儿了,御膳都入不了你的眼啦。我做的那些吃食,就真有那么大魔力,把你这胃口都给惯坏咯。”
说着,他还轻轻戳了戳宁阳的胳膊,指了指碗里的菜,继续劝道,“这些可都是御厨精心烹制的,味道着实不错,你多少吃一点。在这儿要是没吃好,陛下和皇后娘娘瞧着,保不准心里会不舒坦,为这点小事惹长辈不痛快多不值当。你先将就吃点,等回了府,要是还没吃饱,我再给你做爱吃的,好不好?”那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只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
宁阳也听话的吃了起来,看着孟皓清的侧脸她也越发入神。
不光宁阳矫情,就连陈锦初也是如此,在俞州的时候陈锦初第一次吃到孟皓清做的饭菜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经常偷偷溜去相国府,一是为了见她的爱人,二就是去吃孟皓清做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