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陆焱扫视着这间屋子。
正如太守所言,屋里陈设还如同之前一样。
那日她进门,再到床榻,次次交欢,她从迎合到抗拒,历历在目,清晰涌现在脑海中。
后来她曲意逢迎,他看破不说破,看她表演入了心,次次在她一举一动中沉沦深陷。
可那女人呢。
她依旧半点不为所动,几次逃跑带来的惩罚都没能让她意识到害怕,只要稍有机会,唯一的心愿便是离他而去,这次更是狠心。
不光不要他。
连她在意的人也都不要了。
只是不想待在他身边。
不,这女人根本就没有在意的人,走得这么干脆,就不怕他动手将那些人全部处理了。
呵~,还真是难为她,在他身边处心积虑这么久。
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毫无弧度可言,脸上的冷冽散去,取而代之全是轻嘲。
她从来就没有想嫁给他。
突然,他想到什么,唤了声飞七。
“将我们的人除了林县的暗探全部撤回了,着人暗中去京都方圆一百公里之内的药铺去问问,去看看十日前有哪些人去购买过避子药,着重查查外来人。”
飞七颔首,恭敬答道:“是。”
清月,你逃不掉的。
天南地北,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只有我陆焱身边,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京都有你最在意的人,梁源有你祖辈留下的家业,既然你躲着我,那我便让你自己乖乖现身。
下午,陆焱单手撑在案桌上,浑身气息清贵冷肆,淡漠深邃的眸子死死盯着地图。
外面飞九和飞十推搡半天,飞九落了下风,被踢了进去。
他恶狠狠地看着门口得意的人,无声骂骂咧咧几句,只得硬着头皮往前去给主子汇报搜寻结果。
“主子,京都那边有情况了。”
“说。”握住地图的手倏地捏紧。
“京林书院有夫人给华小公子的信,信里只有四个大字。”
他说着,小心翼翼将手上刚到的飞鸽传书递了上去。
“平安,勿念。”
这几个大字,陆焱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勾起。
“这么丑的字,除了她还有谁能写得出来?”
粗粝的大手,来回在熟悉的字迹上摩挲,像是在欣赏稀世珍宝般。
她还活着,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飞九见主子没发脾气,继续跟着说,“至少夫人无碍。”
他摸了摸笔锋,没应声。
良久,他才问:“送信之人呢?”
飞九微微颤抖,偏头看了眼门口的飞十,小声地说道:“还是和之前那些女子一样,不过这人是从北方来的,据说是有姑娘给了她十两银子,让她务必交到华小公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