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顶顶的盯着马良辰看了足足有一刻钟,忽然闪电般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拔出腰刀,逼在了马良辰的颈项上:“马啸,你觉得我会拿通敌卖国这种事来和你开玩笑?”
马良辰也望着祁修,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马良辰的脸色在祁修的逼视下渐渐严肃起来:“郡王,我马家数代忠良……”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
马良辰张了张嘴,想要再为自己辩白几句,但随即就发现词穷。阿柔亲口承认她是北国派来杀北羊关守关大将的细作。当时祁修这些侍卫也都听见了。
她逃跑的时候,确实也是马良辰给她指的方向。
此刻祁修捉住不放,他确实连辩白都不能。可是……
马良辰望着祁修:“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良辰愿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这已经是变相求饶了,座位一员虎将,向人低头求饶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
可祁修显然并不为所动,手中的雪刃又逼近马良辰肌肤几分。刀刃刺进皮肤,鲜血顿时冒了出来。祁修的声音里仿佛淬着寒冰:“良辰,你要怪就怪那丫头的身份。你大概还不知道,她原本是北国献亲王的义女,冒充乐伎表面是来刺杀你,可实际上真实的目的谁知道?而你却放走了她。你说你该不该杀?”
马良辰一惊:“你说什么?”
祁修道:“我说她是献的义女。而且是十分珍重的一个义女。”
“这怎么可能?”马良辰无论如何不能相信:“阿柔生长在普通百姓家庭,之后更是成了孤女,怎么可能和献扯上关系?”
“可她就是成了献的义女。”祁修的声音依旧冰冷:“你还觉得自己因为放走她,死的冤吗?”
马良辰本就无话可说,这时更加哑口无言。脸色变成一片灰败之色,喃喃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实在是祁修丢给他的信息太过于爆炸性了,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那些话是真的。可心里又明白,祁修完全没必要编这样的瞎话来骗他。
如果真如祁修所说,阿柔是献的义女,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南国。那么他放走她,真的是万死之罪。如果捅到朝中,只怕九族都要受牵连。
马良辰黯然道:“愿尊郡王发落。”
“好。”祁修稍稍向后撤了一下手中的刀。马良辰双膝一软跪倒在草丛中。祁修咬牙道:“良辰,莫要怪我不念旧情。”说完亲自挥起了那把雪亮的佩刀。那架势绝对不是闹着玩儿。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