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简单,没打算把YX-57的事说出来。
在这一点上,牧云枕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
“幽冥殿守卫森严,第一次失败了。”
“知道殿主的喜好,便想通过拍卖场,去到殿主身边。”他抿唇道,“后来才知道是误会。”
话到这里,医生走过隔断。
梅舒白身上的褥疮已经上药包扎,被大材小用的医生丝毫没有觉得被大材小用,反而十分荣幸,留下药膏并交代了家属后,就恭敬地向牧云枕告辞。
牧旌成起身去看了一眼,妻子睡得正深。
他不打算打扰妻子,和牧云枕一块儿轻手轻脚地离开卧房,去到楼下。
闻轻溪自是也跟着下楼。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牧旌成忍不住好奇,眼睛在四处打量。
不巧,客厅角落的那只大铁笼实在太过显眼,牧旌成一眼看到了它。
“这笼子……”
牧云枕:“……”
她当时懒得把这笼子挪走,反正客厅的空间够大,摆着……也挺养眼?
她那时候还想着,要是以后她和闻轻溪吵架了,她就让他睡笼子。
但还没来得及用上,他亲口对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现在,她觉得它有些碍眼。
回忆在脑海翻涌,她的大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到指间的戒指上。
戒指……
修罗殿的殿主戒指!
她嘴角微勾,冷淡地轻嗤一声,将戒指从手指上摘下。
放在茶几上,推向闻轻溪。
“殿主……”他心口一颤,这一刻,还是到来了。
他手段卑劣地推倒牧氏,占据N市市场,将牧旌成送进牢狱,将梅舒白送进精神病院,一句话,便使得他们在狱中、在病院中过得生不如死。
这种手段在商圈、在上京很常见。
可他爱上她了。
当年的手段,便成了如今隔在他们中间的鸿沟。
“戒指。”她伸手,曲指轻轻叩了叩桌面,语气有些不耐。
她不想见到他。
那扇在他跪坐在笼子,将自己当作礼物,向她求婚时打开的门,在他坦白一切,承认身份,说清手段的瞬间,嘭的一声,关得严严实实。
在黑三角时养出来的性子。
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他是个例外。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别有目的,留他在身边,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她没打算信任他,是他一步一步走进她心里,温水煮青蛙一般,逐渐博得了她的信任,也博得了她的心。
回想起来,他的手段、哄骗也是不少。
但是说开了,无伤大雅。
而今次……
她知道牧旌成和梅舒白肯定过得不好,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过得这样不好。
他沉默地走到她身边,摘下戒指的手有些僵硬。
他记得,她警告过他的,若有朝一日让她知道,他骗她的事,伤了她、伤了她身边的人,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他记得。
可这件事,发生在六年前。
他没办法回到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