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弦问着,他那金光剑可是放在那镇守了许久了。因为邪祟的气息无法祛除的话,范叔的田地依旧会受到影响,想在春日到来时播种下去,恐怕难说。为此,他不得不将那神器放在那,希望它可以尽早清除余息。
但是眼见放了半个月了,神器依旧还未清除完邪祟的余息,他便焦心起来。
“看了,余息还未清除完,但已没剩多少了,估计明日便可以完成了。”裴厄回着,向床榻走去,今日他一整天都在地里或着建房,将他累的不行。
而且,明日还得同村民们一起,修一下山路。所以,今日早息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事情。
“那就好,金光剑不在身边,我总是隐隐不安。”许清弦回着,叹了口气,继续作字。
屋中的烛光微闪,摇曳飘飘。不过许久,裴厄就已沉沉睡下,陷入梦境之中。
许清弦望了他一眼,感激的给予笑颜后,便又奋起作书章。全然不顾自己的疲惫,也要坚持将这本‘草木赋’写完。
这夜,裴厄睡的很沉。许清弦直至将要天亮时,才停笔哈气,沾榻睡下。
然而出不了多久,公鸡便开始打鸣了。裴厄耳朵灵光,听了一声后便有些要醒的意思。他挪动身姿,背挺起身。
不过,许清弦倒是意外的被他的动静吵醒了。
“唔,天亮了?”他说着,气息微弱,声音有些沙哑。
裴厄揉过眼眸之后,恻然转头,他疑惑着:“时刻还早,你就醒了?”
这连着好几日,许清弦因为挑灯夜战的缘故,每次雷打鸡鸣的都吵不醒他。全都是等扶光腾亮时,百牛才会耗费一些精力来叫醒他。
正说着,许清弦也挣扎起身了,他撑起身子后,打了个哈欠,回道:“睡不动了,便醒了。”
裴厄听闻,倒觉惊奇:“你若困倦,继续睡也无妨。昨夜那么忙碌,多休息一些才行。我今日要去建山路,不会饶你睡眠的。”
“不用了,醒都醒了便起身吧。”许清弦摇了摇头,眼睛都还未睁开就在那微笑了。
之后,裴厄一如往常般起了身子,开始穿衣带袖。
他眉宇侧动间,注意到了桌案上,散落凌乱的书纸。
‘看来他昨日挺累的,许是在桌案上睡过吧。’裴厄这么想着,利索的搞完后就出了门。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自己用早膳时,许清弦也跟着下来了。居然没有再睡个回笼觉?
“弦哥,稀奇啊,你今日起的这么早?”裴厄同百牛聚在楼下的饭桌上,正用着早饭。
许清弦此时虽然看着依旧困倦,但比上之前要清醒很多。他回道:“昨夜不小心睡在案上了,倒是意外的休息了一下,所以今日才起的早。”
许清弦自然的落座,百牛待他坐下后,就朝他推去一些早饭,供他享用。
用膳时,裴厄吃的急一些,但他还未忘记许清弦昨夜说的话,他说道:“今日,我去给你取金光剑吧。”
“啊?害,不用了,多劳烦你啊。”许清弦先是一诧,而后客气起来。
裴厄接着说道:“我顺路。你不是还要去村西,下地教村民们草木赋吗?”
“噢,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不必取了,就放在那吧。”许清弦回着,他的答案让裴厄感到意外。
裴厄疑惑蹙眉,他停下口中动作,回道:“什么?”
“你没听清吗?我是说,就放在那吧,范叔的地在邪祟祛除后,一时间也没那么快恢复生机。他不是关店许久了吗,有金光剑在那,或许可以催生一下地里的苗芽。”许清弦回着,脸上的神色轻松,仿佛毫不在意金光剑是否在自己身上一般。
裴厄听着,总觉得哪里奇怪,但一时半刻也没有时间多想,便没有追问了。
而后,二人如同之前一般,裴厄去到东边的山上,跟着村民们修缮山道。许清弦在西边,教授临时学堂上的学子们。
日落时分时,裴厄才干完了自己手上的活。在往回走的途中,他心中依旧在意许清弦早上的话,特意去了那块范叔的地,看了一眼。他心里总觉得身边有什么发生了改变,但一时说不清。
于是,他探了探金光剑的状况。
金光剑展现出来的依旧熠熠生辉,它在尽职尽责的完成着主人交给他的任务。裴厄见后松了口气,心里也不再存疑,离开了田地。
然而,金光剑却在他走后,突然呈现透明之色,暗淡下去了。
改变,确实发生了。
那日他回去时,许清弦依旧在桌案上写字,继续创作书籍。
裴厄今日还有精力,便凑了过去瞧了一眼。然而,他却惊奇的发现,许清弦在重写草木赋。
于是,他疑问道:“你在重写草木赋?你不是已经快写好了吗,为何又重新开始。”
“噢,我今日下田之时,发现有些知识点错了,为了搞清楚到底有多少的知识我写错了,所以才复写一遍。不过这也有好处嘛。一来好检查对错,二来正好誊抄一份全新无错的草木赋给到村民们。”许清弦说着,仰头看向他,他脸上的微笑,看着人畜无害。
无懈可击的回答,裴厄揪不出错漏,也觉得逻辑通畅。于是,他选择再次不多问,回了句话后,便躺到床榻上准备入睡了。
“嗯,那别忙太晚了,早些歇息吧。”
“嗯。”那边点了点头,回复过后,又继续埋头苦干。
不久,公鸡又打鸣起来,到了第二日,裴厄苏醒了。
冬日的早晨是没有扶光照耀的,只昏昏暗着。
裴厄苏醒之后,发觉身边并没有许清弦的身影。他迷蒙之中在房中四处看着,寻找起来。
此时他才发现,许清弦还坐在桌案上,案旁的烛火已经用了好几个了,躺着许多烧完的烛台。
“你醒啦。”听到动静的许清弦回头望道。
“嗯,你一夜没睡?”裴厄坐起了身,回问道。
“对啊,查漏补缺,总是耗时的。这不是为了不耽误你的行程,所以劳碌了一个晚上。”许清弦说着,脸上才浮现疲惫之色,他语气微弱,听着像困倦不已的样子。
可突然,裴厄却发现,他的眼底之下并无黑晕。但是,他眼中朦胧,在眨眼之后,许清弦的容上却又有了。
“哈啊,天亮了,我该睡了。”许清弦说着,打着哈欠,困倦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