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一狠,拽着人生怒的甩飞出去,又砸到另一边的地面上。
“唔,咳咳咳!”许清弦顺着地板滑过一段路途,最终停顿在了睡榻面前。
“是谁!告诉你的。是边倾歌?还是我府上的贱人?”他口中的边倾歌,便是救助流难孩童的边夫人。
“呵呃......都不是,是你在地府里的阿娘,告诉我的!”许清弦嘴硬的说着,即便发丝紊乱,口渗鲜血,他也还是同样狠烈的望着庞之序。
庞之序闻声震怒快步走了过来,一脚踩上许清弦方才被踢踹的腹部,重上加重。
“你阿娘告诉我......她说她就不该生下你,早知你是同你父亲一样的人,就该让你胎死腹中!!”他腹上吃痛着,却还坚持的说着。
许清弦越说,庞之序便愈发愤怒,起了杀心。
而恰在这时,寝室的屋顶被刃砸烂了,裴厄从天而降。
他手上专门带了一根绳子,隔空一晃便飞了出去,套在了庞之序的身上。
眼见套住,裴厄就奋力将人往后扯,让他远离许清弦。
裴厄的力度也算大的,他套住人后猛地拽了一手。却只令庞之序往后退了几步,没能拽倒他。
与此同时,许清弦趁机爬起了身子,口中血渍交杂却还在说道。
“庞之序!你的生母南夫人死在了你父亲的手上,而你现在还要成为他那样的人。你不仅对不起你的阿娘,你更对不起一直帮助你阿娘的先夫人!!”
裴厄想方设法的桎梏着庞之序,没有灵力的他们,是打不过庞之序的。
裴厄此时降下,也是在争取时间。
庞之序正在气头上,面对裴厄的突然到来,更是毫不客气的对攻上去。
许清弦他怕玩坏会没了后几日的快活,但裴厄不用怕,直接打死便也算解气了。
“找死!!!”庞之序低吼了几声,直接扯断了身上的绳索,朝裴厄提刀砍去。
与庞之序对拼力气,裴厄自知没有胜算,他一边躲,一边召唤出却邪弯刀,试图伤害到他。
而与此同时的外面也在刀剑相向,本应该赶来支援的尼扎孜亚,不知怎得被困在门庭中了。
他被庞之序一早准备好的死士埋伏,二者纠打在了一起,他才无法到达这边。
一时间,庞府火光飞起,远在日月潭的玉簪都能看见那吵闹的火光。
亲卫是被尼扎孜亚灌倒了不错,权贵们的家兵也都没有出马。漠南城城门更是封死,杜绝了庞之序逃跑的可能。
但是没人知道,庞之序私底下豢养了许多死士,在此刻倾巢而出。
里屋内,庞之序果真是个疯子,他眼见裴厄弯刀诡谲,自己的虎刃有些钝慢脱了后退。
便索性不用任何刀枪,徒手接刃。
而裴厄因失去灵力的助力,那却邪弯刀的上面也没有任何毒素覆盖,只有摸上会被火烧的炙烤感。
“继续说!!”裴厄吃力的抵抗着,手脚并用却敌不过庞之序的双拳。
他朝旁边的许清弦喊道,叫他继续。
“你阿娘在地府里说,她死前流的泪,讲的话你这个逆子全都忘记了?甚至先夫人病死前的劝诫,你也毫不入耳。你杀了你父亲又怎样,你夺了他的位置又怎样?庞安建是死了,但是你却继承了他的遗风!”
“你大半辈都在试图摆脱父亲的阴影,可是如今,你现在与他有何分别!!”
“你们庞家两任镇北大将军,残暴安良,罪孽滔天!明明是为国守门的将军,却到处结交权贵,贩卖人货!从前的姨娘是如此,现在的男宠们,亦是如此。”
“你阿娘在地府里哭泣啊,庞之序!她说她哭的血泪直流,她没有想过你这个逆子,竟然做了让她最恶心的勾当!从前她沦为货物,无法决定自己的生死来去,如今你却让千千万万的人步了她的后尘,这比杀了她还要恶心!!”
许清弦愈讲愈烈,尤为细节。
那血泪的话语更是触目惊心,令庞之序回想起四十多年前,阿娘死时的面貌。
果不其然的是,他被激的狗急跳墙。突然不想管裴厄了,扭头转身就想先杀了许清弦,杀了这个玩弄他死去阿娘的人!
“你!!!!去死!!!!”
他转身,拔出卡在地板上的虎刃,奔了起来就欲朝许清弦劈去。
好在关键时刻,裴厄不顾死活的覆上,反手一抓箍住他的脖颈,拽着人往后走去。
庞之序见他如此不要命的拽自己,便顺势而为,又一计往后猛地退去,将他也往墙上砸。
“唔!!”裴厄吃痛,一口喷出鲜血,如此也算是制服了他。
庞之序身上的伤不比他们少,只顾攻击的打法,让他身上各处都被划的皮开肉绽。
但他却像个木头傀儡一般,不知伤痛,不知身死的只想杀人。这下裴厄暂且解决后,他又恢复原本的目标,朝许清弦走去。
见状,裴厄又奋力起身,握紧弯刀就朝庞之序的背部位置砍去。
风动影闪的瞬间,庞之序发觉到了。他猛地一个转身又是一个徒手接刃,拦住了那诡谲弯刀。
后竟直接抓着弯刀,顺势捶打了裴厄好几拳,逼得他放弃弯刀。
裴厄没躲过受了前面几下,一个反脚踢踹他的腿部,才勉强将他打到一边去。
而此时此刻,那个被钉在门上的世子,仍然一直在暗自努力着。他奋力的将插在自己肩膀处的刀刃拽出板门,又走向房门的地方,撬开了门锁。
“哐当”一声,骤风刹那吹过,一下就将门给打开了。
屋内的几人一时间的反应都停了下来,望着门外的灯火剑影。
庞之序养的死士足够多,耗死尼扎孜亚不成问题。而这个间隙,庞之序又猛地爬起来,提起虎刀朝许清弦所在的位置砍去。
许清弦眼见,拼了求生的意志躲开了第一刀。但是即刻,庞之序又挥刀而去,随着一声剑影砸下,许清弦根本来不及躲,腹部的疼痛蔓延至腿部,让他脚腿酥麻,动不了多少,只能吓得闭眸起来。
然则,过了须臾,他却没有受伤,因为这砍刀被人接下了。
“裴厄!”许清弦看到面前人,惊恐的喊了一声。
只见裴厄一身玄衣挡在了他身前,那刀砍下,砸到了他的肩膀之中。若不是他常年修行,骨质刚硬,不然此刻早被劈断了一只手。
“还没来吗!”裴厄艰难的顶着那刀刃,庞之序已经杀疯了,还在用力推动那刀刃。
这力气的比拼,他可赢不了,为此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的底牌。
就在他话落不久,庞府深处传来一声铃响。铃音震震,还伴随着被震碎的东西。远处的日月潭也升起白光和青光的光柱。
“机造万全,广寒天下。镇压法阵,起!”一声青年的声音瞬消袭来,却带着苍老疲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