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蔡珞瑜主仆一通疾走,差点脚滑摔倒。
“主子当心。”豆蔻瞧着蔡珞瑜难看的脸色,轻声劝,“您莫恼,陛下愿意召您入殿,已经比旁人强上许多了。”
“当真?”蔡珞瑜转头看她,脸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想到方才的事她便一阵懊恼,传到后宫还不知会被怎么笑话呢,恨不得自己从没去过养心殿才好。
豆蔻点头:“主子以前在御前当差,应比奴婢更清楚些。”
蔡珞瑜心道她也没在御前待几日,被丢进月池之后便得了风寒,她几乎都在弄云苑养病。
不过么,在她当值时以及从楚流徵几人的闲谈中,皇帝好像确实不喜欢召嫔妃入殿相伴。
她好歹进去了。
想到此,她的心情好了点。
见她面色稍霁,豆蔻继续劝道:“主子也别恼陛下不吃那盅炖汤,奴婢曾听御前伺候的一个小太监说过,自陛下登基之后,不管哪位妃嫔送去御前的吃食陛下都一概不碰,就连皇后娘娘亲自送去的也一样。”
蔡珞瑜不知此事,惊讶道:“这是何缘故?”
“奴婢只是听到一点传闻。”豆蔻看看四周,蔡珞瑜也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道:“先回澄碧堂吧。”
“唯。”豆蔻将伞倾斜几分,不让一片雪落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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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碧堂与隐月轩同属延福宫,距离养心殿最远,清静却也冷清。
当初得知被分到此处时,蔡珞瑜心中自然不满,但命令是皇帝下的,即便有再多的不满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原以为,皇帝会看在她舍命相救的份儿上看顾她几分,可过了这些日子她也看明白了,那点子救命的恩情,早在她提出要入后宫的时候用尽了。
她若想往上爬,只能靠自己。
“说吧。”蔡珞瑜往软榻上一坐,摆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出去。
豆蔻蹲下,一边给她捶腿一边道:“奴婢也只是听闻,做不得真,主子只当听个趣儿。”
蔡珞瑜轻‘嗯’一声。
豆蔻道:“您可知鸠太妃为何以‘鸠’为谥号?”
“听闻是太后亲自拟定的。”蔡珞瑜道,“与后宫争斗有关。”
“是也不是。”豆蔻的声音放得很轻,“宫中有传言,先皇忽然殡天与鸠太妃侍疾脱不了干系。”
蔡珞瑜缓缓地眨了下眼,侍疾必然要侍奉汤水,这话的意思……
“你是说先皇并非病逝,而是被鸠太妃给毒……”
“主子慎言。”不等她说出后面的字,豆蔻急急打断。
蔡珞瑜抿住唇,让这消息惊得不清。
先皇殡天竟然还有这般隐情。
“奴婢还听闻,鸠太妃并非自愿追随先帝而去。”豆蔻看看房门,凑近蔡珞瑜耳边道,“宫中有传闻,鸠太妃是被陛下亲手所杀。”
这几个字轻不可闻,却骇得蔡珞瑜险些没坐住。
她抓紧桌角,偏头看向豆蔻:“这般隐秘之事,你怎会知晓?”
“奴婢都是听冷宫的齐嬷嬷说的。”豆蔻跪下解释,“那日她吃醉了酒,糊里糊涂地就说了出来,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从未对他人说起。”
闻言,蔡珞瑜觉得奇怪,“她一个冷宫的嬷嬷怎会知道这样的秘事?你莫不是拿话哄我?”
“奴婢不敢欺瞒主子,”豆蔻暗暗后悔卖弄这一番,“齐嬷嬷曾伺候过鸠太妃,真的是齐嬷嬷告诉奴婢的。”
蔡珞瑜不信,但豆蔻应该没胆子骗她。她垂眸思量片刻,道:“你去将那位齐嬷嬷请来,我有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