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晌,勉强从调查到的消息里找出一个,“茶泡得不错。”美人:“……那位男子可是嗜茶之人?”
嵬名良摇头。
美人蹙起细眉,认真思量后道:“许是看中了这个人。”
“何解?”嵬名良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将人扣入怀中。
“非爱其形也,爱使其形者也。”美人乖顺地趴在他怀中,轻声念出这句。
这句话出自《庄子,嵬名良曾读过,也知晓其意。
可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荒谬。
他顿时失了谈兴,将美人放开,喊侍女进来,问道:“姚舟可回来了?”
姚舟就是今早拦住楚流徵的侍卫。
侍女道:“回殿下,姚大人不曾回来。”
竟然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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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名良皱眉:“待他回来,叫他立刻来见我。”
“是。”侍女领命出去。
美人斟酒递给他,嵬名良接过来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他抬手摸了摸唇,感觉有点痒。
仿佛有虫子在上面爬。
他以为是被酒辣的,用指腹揉了两下,可痒意不仅没缓解,反而越来越甚,痒得他不自觉用指甲去挠。
“殿下!”美人惊呼一声,扑过来抓住他挠个不停的手,“不能挠了,都挠破了。”
嵬名良一愣,低头看去。
指尖染血,指甲缝里还嵌着皮屑。
真的挠破了。
可……还是痒。
痒意仿佛从心底钻出来那般,叫人想把嘴上那块肉给扯下来。
他再次抬手往嘴唇上挠去。
“殿下,不能再挠了。”美人抓紧嵬名良的双手,“您怎么了?”
“痒。”嵬名良用力咬住嘴唇,一侧犬牙嵌进肉里,渐渐尝到一股铁锈味。
疼痛似乎缓解了一点痒意,可下一瞬,痒意汹涌而来,沿下巴痒到脖子,痒到手心,痒到手背。
似乎全身都痒了起来。
痒,好痒。
像是从骨缝里钻出来一群蚂蚁,在体内顺着血管爬来爬去,又咬破口子钻出来,继续在皮肤上爬来爬去。
看不见摸不着。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字:痒。
嵬名良甩开美人握着他的手,用力地去抓,去挠,只片刻就在干净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血痕。
他发狂地挠着自己,抓得鲜血淋漓,似乎失去了痛觉。
美人惊骇地看着这一幕,喊人的声音都在发颤:“来人,快来人!殿下出事了!快去请大夫!!”
*
“先生快点,殿下中毒了!”拓跋勇将赵世奇从被窝里挖出来,反手扛上肩头,拔腿往外跑。
迷迷糊糊的赵世奇愣是叫他给颠醒了,被拓跋勇放下时差点散架。
“先生,您快去看看殿下。”拓跋勇分开人群,拎小鸡一样将他拎到床榻前。
赵世奇顾不得被拎着不雅,定睛那么一看,惊得眼睛瞪大,失声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