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们从何地弄来那伪滥的太孙。”南安王府的谋士张韬说起现今的局势就是连连摇头。
原本在客栈中躲避的众人都以为不过十几日,流民之乱就能压下。
谁料在南周以南却愈演愈烈起来。
最初流民不过是抢掠些财物。后来居然弄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人,自称是前朝皇帝的流落民间的孙儿,在南琼登基,誓要推翻朝廷,恢复前朝。
经他们如此一折腾,有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反贼响应,打着拥护前朝皇太孙的名号,造起反来。
这就是把南安王架在炉火上烤了。
对于流民作乱,南安王一开始是不太当真的,只想着不过是乌合之众,驱散就好。待到开春,朝廷大批的赈灾粮运来,那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他原本就担心圣上疑他有异心,现在那皇太孙还偏偏出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虽说南琼并不归他管,可是流民都是从他南周跑去的,怎么样都逃不脱干系。
无奈只好上折子告罪,又自请平乱。
有安南王出马,南周与南琼交界处自然就热闹起来了。
虽然一直没有打到城内,可是城里依旧人心惶惶。
奉命保护施益丰的头领与南安王府的谋士张韬相熟,时不时向他打探些消息。
押送流放的这一行人算是彻底在客栈内安顿下来了。
流放地在打仗,他们是不要命了才会往前凑。
有王府接济也不至于饿着,只是要防着北边来的乱贼。
打仗在南边,可是自前朝皇太孙宣布登基后,民间不少草寇都出声响应,从北边赶来。
客栈就离南周的北城门不远,自是也不安稳。
当然不可能向王府再申请些军队护卫,王爷能不收走留下保护施益丰的这三十人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咱们就这么一小队的人,真要是乱军从北边打来了,那可真不够看的。”
对着来给客栈送物资的张韬,头领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大部队应是不可能,北边要是连这个都拦不住,那这天下也乱了。你们要防的是小股的贼寇潜入城中作乱。”
张韬倒是比较乐观,本朝建立这么些年,虽逢灾年有些难熬,可那是天灾,换了谁当皇帝都免不了。平日里也称得上是物阜民丰,生活和乐。
是以响应反贼的人不会多,头领的担忧倒有些杞人忧天了。
“那是没疼在他自己身上。”张韬走后,有兵士在地上啐了一口。
王府守卫森严,当然没谁不长眼跑去袭击王府,张韬自是不惧。
可他们这三十个人能挡住的人有限,贼寇要当真不要命了,也难了结。
客栈内的人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是同仇敌忾想办法。
张五郎叹道,“要是有诸葛亮在就好了。”
这话被端来药汤的英莲听在耳中,想起了在宛阳之事。
甄家的雅集广邀各方才子,其中就有一个,性情狂傲,独爱点评历史人物。他最喜三国东吴风流,常常大骂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胡诌。
说诸葛亮虽擅长治军,可智谋平平,坊间所传的奇谋多为牵强附会,将旁人功绩胡乱安插在武侯身上。
就比方说那草船借箭,分明是李唐安史之乱时张巡为了抵御安禄山叛军,扎草人穿上黑衣于城楼之上迷惑敌人,得箭数十万支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