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也憋着一口气,忘记了男人吃软不吃硬,只生硬地嘟囔了一句:“我不走。”
“你是真以为我好说话,楚国雍是好糊弄的?谢家是来去自如的?”
“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焉知你还有命在?”
长欢仍旧不服气:“我若走便没有利用价值了,根本不必等到以后。”
说着边摸着手掌心,有疼得委屈,也有别的委屈,只一会功夫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头不回。”
长欢默默听着他的话,腹诽道,哪有这么严重?
却不敢吱声,瑟瑟缩缩地站在书案前,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王樟延叹了口气,唤十方进来带他洗漱。
趁他离开,长欢刚要动一下,就听得王樟延一声:“继续站。”
长欢也没有说什么,敢情王樟延拿自己当他的学生,教训得毫不留情。
站了一会长欢也想明白了,王樟延既然将东西都搬过来,他也只是嘴上赶自己走。
长欢撇了撇嘴,原来是借此机会敲打自己......
听到有人过来,长欢忙站回到书案前。
只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长记性了没有?”
长欢点了点头,服了软,一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模样。
王樟延终于是心软,“去洗漱吧。”
耳房里,莲子给长欢换好洗澡水,忍不住笑着说:
“王大人拿你当孩子教育,没打你屁股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长欢瞪了回去,打什么屁股。
“你在楚国雍府里发现什么了?我见你好久没出来,怕你出事才找的王大人。”
长欢叹了口气,“我见到了一个故人。”
“又是故人?”
“嗯,一个早已死去的亲人。”
莲子的手轻轻捏了一下长欢的肩膀,不曾言语,似乎是淡淡的安慰。
“莲子,这几天帮我查下谢三这个草包,别让王樟延或者十方知道。”
回到房间,只剩桌上一根蜡烛,王樟延已经躺下。
长欢吹灭蜡烛,在一片漆黑中蹑手蹑脚地想要爬上床。
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一骨碌瘫倒在榻上,抱着自己的脚疼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吵醒王樟延。
谁承想他压根就没睡,突然长欢腰上横了只胳膊,将长欢一捞。
长欢只觉得靠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不一样的气息从后背传来,带了淡淡的香气。
长欢一滞,不敢动弹。
王樟延不是睡着了吗?
为什么突然抱自己?
难不成还是把自己当成替身?
“手还疼吗?”
“还好。”
“脚呢?”
“不疼。”
“后日祖母和柏融就到京都了。”
“嗯,大人想让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
不知是不是靠得太近,他说话的气息吐在长欢的耳后,让长欢觉得痒痒的。
听到王樟延的话,长欢不知是放下了心,还是始终放心不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觉得你最近胖了?”
......长欢一时不知道这算怎么一回事,“没有吧。”
“明天告诉厨娘,你的伙食减半。”
王樟延就是记仇,本以为打了一戒尺就不计较了,结果还故意罚没自己的吃食。
不愧是栖霞王家,这府中一切都按照学子规制要求,讲学教学的严厉还真是代代相传。
长欢生着气,也不敢动弹,一晚上都是如坐针毡。
半夜迟迟睡不着,忍不住就要骂一句:
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