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牢牢抱着,浑身都散发着势在必得的架势。
莲子想要上前阻拦。
王樟延警告道:“你若想和陆大官人关在一处,就尽管来挡。”
长欢闻言气急:“当了吏部尚书,你就能为非作歹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任她怎么叫骂,王樟延都充耳不闻。
“你!”长欢意识到,他不在乎。
他现在可真是厚脸皮!
王樟延一脚踢开大门,大步跨到床榻间。
眼神晦暗,像是有灼灼燃烧的火焰。
长欢手心一直在出汗,眼下不能有半分退缩。
“你快放我下来!”
他一声不吭,就这样收回手。
长欢惊呼一声,以为自己要狠狠砸地之时。
他长臂一揽,一把将长欢再捞回怀里。
看着她惊魂未定抱紧自己的脖子,他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长欢红着脸,咬牙骂他:“你混蛋。”
即便是挨了骂,他心底却很高兴。
因为她仍旧需要他。
“浅浅刚才的气势,倒叫我以为,凉州是你的地盘。”
长欢白了他一眼。
他竟然还有脸取笑自己?
转头狠狠咬在他的肩头。
他“嘶”了一声,臂间力道一松。
整个人就势带着长欢滚到榻上。
“让我放开的是你,投怀送抱的也是你。”
他这张厉害的嘴,话一出口,黑的被他说成白的。
反倒是长欢不知廉耻,主动勾引了?
长欢用了十足的力气踹他。
他笑着去挡,俨然把这当成二人间的情趣。
眼见着长欢力气越来越大。
“腿不想要了吗?”他一把按住了她,“让我看看伤。”
长欢是空有满腔气愤,无处发泄。
直言不讳道出:“命都没有了,我还要腿干什么。”
反倒是王樟延闻言,榻间的气温迅速降低。
他倒不是对长欢甩脸子,而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护好她。
他沉默不语地挽起长欢的裤袜,轻轻给她上药。
刚才生生跪在硬石板上,膝盖磕了好大一个青。
长欢看着他低眉顺眼的侧脸。
恍惚间,好像回到两年前。
那段在宝应的日子。
想来宝应竟是报应,这名字着实不吉利。
心里一酸,两行清泪再次滑落。
王樟延见状收起伤药,腾出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擦去眼泪。
“对不起浅浅。”
“我以为你死了,可我又怕你死了。”
“我找遍了京都,找遍了商丘,我派人盯着陆家,盯着亲王府。”
“我去渡远寺求佛问卜,我去雅乐居旧时重现,我去宝应睹物思人;”
“不放过任何一个消息,我一直找,一直找。”
“可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我做梦都在唤你,有一天你竟真的应了声。”
“可惜那是场梦,梦醒了,你又不见了.......”
渺无音讯就像是一把剑一样,时刻高悬于他的后颈。
他害怕她真的死了,死在她最恨他的时候;
他也怕她是铁了心藏起来,藏到此生不复相见。
他缓了缓情绪,将她轻轻抱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可能是老天听到了我的心愿,让我重新找到了你。”
他将脸埋进她的发间,呼吸着她的气息,那是他还不敢奢望的真实。
“今日不再是梦了......”
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
他感受到长欢的害怕,动作一滞。
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那是一种久违的温暖,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柔软。
可长欢没有在这种温暖中沉沦,她挣扎地推开王樟延。
“王樟延,迟来的深情比草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