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林愉缓缓睁开眼,只见春棠立于一旁,身影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有些单薄,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疲惫,却仍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心中一软,强打起精神,轻声问道:“你这是刚从外面回来吗?怎生得如此疲惫?”
春棠轻轻颔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属下确有要事禀报,需外出几日。近日,属下在追查翰林大学士之事时,意外发现其侄子竟私自侵占了旁人的科举名额。为求真相,属下需亲自前往那名被侵占名额的学子居所,详加探查。”
元林愉闻言,眉头微蹙,却也知此事非同小可,便轻声道:“你且去吧,务必小心行事。多带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以防万一。日后若还有急事,你只需留书一封,不必特地唤醒我。”
春棠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连忙拱手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与感激:“属下鲁莽,惊扰了殿下清梦,实在抱歉。”
言罢,春棠身形一闪,只留下窗棂轻轻摇曳,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证明她曾来过此地。
元林愉望着春棠离去的方向,心中却再难平静。
她未曾料到,让春棠去查探翰林大学士的把柄,竟会意外牵扯出其侄子侵占学子名额的丑闻。
此事一旦揭开,恐怕会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波,让原本就错综复杂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
她轻叹一声,重新躺下,却再难入眠。
夜色如墨,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一抹淡淡的忧愁与思索。
*
半月之后。
元林愉还没见到春棠归途,反倒是夏鹤与冬松二人,携着一猫一狗,悠悠然步入她的视线之中。
二人一猫一狗的组合,颇有几分出游归来的闲适,倒让元林愉生出几分错觉,疑心他们此行并非执行任务,而是私享人间烟火。
元林愉轻笑一声,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你们二人倒是伪装得极好,瞧这模样,倒像是愉王的左右护法,背着主子偷得浮生半日闲,而非执行着什么机密要务。”
冬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解释道:“殿下误会了,我二人此行实则是奉申老之命。他老人家担心您在都城难免孤寂,便命我等带着这两个小家伙回来,好为您添些乐趣。”
言及此处,冬松又补充道:“若非这两个小家伙路上诸多不便,我二人早已归来,向您禀报一切。”
元林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轻声问道:“师父让你们带的?那他可曾看过我的信,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