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颌摇头,声音淡然:“在下不会。”
元林愉嘴角微扬:“驸马出身寒门,家境贫寒,想必早已阅尽人间冷暖。当年你努力考取状元,入京为官,也是为了报效北原国,使天下百姓得以安宁。”
“本王听侍卫所言,那晚在沈姑娘母亲出现后,你便一直想要劝解家母离去,即便家母出言不逊,你也尽力阻拦,可见你心中那份初心从未改变。”
刘颌被她这番话说得神色恍惚,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殿下放心,在下不会怪罪殿下。此事说到底,是在下的过错。殿下刚才所言,让在下深感惭愧,多谢殿下。”
恰在此时,雅间的门扉轻轻开启,一阵清风携着熟悉之音悄然涌入,带着几分玩味与不期而遇的意味。
“本宫这来得可真是时候不对呢,诸位可是已经谈兴阑珊了?”太子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却暗含几分锋芒,让在座众人神色各异,各有心思。
元林愉率先起身,笑靥如花,轻声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会有此雅兴,莅临此地?”
太子亦是笑容满面,回应道:“本宫与少师恰在隔壁小叙,许是血脉相连的缘故,似有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本宫,告知此间有熟人相聚,开门一看,果真是故人满座。”
言罢,太子身侧,一袭白衣胜雪的高飞缓缓步入,目光在元林愉身上稍作停留,复杂难辨,随即拱手行礼,简约而不失礼数。
元林愉轻笑一声,宛如银铃悦耳,“既然太子与少师亦在此,何不共饮一盏,添些雅趣?”
太子却摆手笑道:“不必了,本宫不愿扰了诸位雅兴,况且诸位似乎还有未尽之言。”
元林愉闻此,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腹诽:那你这进来是为何?闲得无聊吗?
气氛一时僵滞,恰在此时,闲王缓缓起身,打破了这份微妙的平衡。
“太子殿下,本王与八弟尚有要事,先行一步,望殿下海涵。”闲王言罢,便欲拉着元林愉离去。
当他们经过高飞身旁时,高飞忽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臣观太子殿下似有未尽之言欲与驸马及二公主相谈,臣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言毕,他又望向元林愉,眼中似有深意,“只是不知愉王与闲王可否顺道捎臣一程?”
闲王本欲拒绝,心中明了太子那番话不过是托词,或许他们早在元林愉与刘颌到来之前便已在此。
然而,闲王的话语被元林愉打断。
元林愉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少师若想搭乘亲王的车驾,自然是无上荣幸,只是我等与少师路径未必相同。”
高飞微微一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二位殿下若是要前往刑部,那便恰好同路。”
元林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未曾料到高飞会如此直白地道出,一时之间,她亦难以揣测其真正意图。
元林愉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无奈与好奇,“既然少师如此执着,本王便成人之美,允你同行。”
闲王见状,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思量:八弟终究还是太过单纯,这位少师明显是太子的人,此行怕是不简单。
高飞再次拱手,言辞诚恳,“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