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慧如玟小六,老夫人的神色变化。
哪怕仅仅只是一瞬,但关乎亲近之人的生死,玟小六观察的仔细。
将她的的躲闪与不自然,尽收眼底。
玟小六便知,涂山璟的情况,老妇人哪怕没有参与,但不是全然不知情。
涂山璟更是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在涂山氏族地被囚禁在暗室折磨三年,期间涂山篌不止一次带他去往外界城池。
况且青丘狐族向来以追踪术闻名。
在自家地界,又怎会真的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涂山璟觉得,只要自己不想、不管、不问,便可装聋作哑,维持着这份微妙的亲情。
然而只要有人轻轻触碰,它变得危岌可及,丑态毕现。
涂山璟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让他窒息的大厅停留,三年来的折磨,十年来悲痛中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奶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好好休息,孙儿舟车劳顿,先下去洗漱一番,改日在于奶奶讲解十年来的见闻。”涂山璟话语有礼有据,不失礼数。
即使在如此仓惶落寞的情况下,涂山璟依旧想给彼此留脸面。
老太太亦感觉气氛不对,再加上她心中对涂山璟的亏欠,顺势而为,答应了涂山璟的提议,“那好,你好好回去休息,这几位客人,我让篌来替你招待。”
“我的朋友便不用大哥费心了,璟自会安排妥当。”
涂山璟退下,走出客厅,卿舟、玱玹等人依次拜退,跟随涂山璟的脚步离开。
防风意映借着涂山璟未婚妻的身份,起身和老夫人请示,“奶奶,璟离家十年,意映担心他一时不习惯,而且在外吃了很多苦,意映身为未来的妻子,理应照顾一下自己未婚夫。”
防风意映面色诚恳,一副为涂山璟着想的模样。
如果涂山老夫人不同意,便是不同情搭理的长辈一般,不体谅晚辈情谊。
“好,你去帮我好好照顾一下璟。”
涂山老夫人首肯,防风意映依言退下。
穿过游廊,路过假山,防风意映疾步追上了走出一段的涂山璟几人。
“老夫人,怜二少主在外受苦多年,夫人年纪渐长,行动多有不便,府中事物多年一直是意映代为打理,少主想安排有人,意映可协同安顿。”防风意映话虽冲着涂山璟所说,神情真挚。
但她的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卿舟的举动和神色。
卿舟眸色淡然,无甚异样,平静向前行走。没有给防风意映半点暗示和回应。
这让一直留意卿舟反应的涂山璟一时理不出头绪,但防风意映与卿舟姑娘认识,涂山璟是可以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