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他喝着远徵用命提升的医药能力,用着不会良心不安吗?
看着宫鸿羽唇边含笑的模样,宫尚角便明白,他不会,他喝的心安理得。
所有的怒气在心里汇置一聚,所有的质问想要冲口而出,“执刃,你可知道远徵从来没有被分配过药人,所有的药理,他都是一份一份,一针一针在自己身上试来的。”
宫鸿羽脸上露出惭愧之色,“尚角啊,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忽造成的,我的过失,不会推诿,我知道作为长辈,宫门忽略了对你们兄弟的照顾。”宫鸿羽面上浮现丝丝缕缕的痛色。
“尚角,当时宫门因为霹雳堂投靠无锋,协同无锋一起闯入宫门,整个宫门成年一辈遭遇了重创,当时宫门危危可及,我忙着整理宫门内务和布防,精力不济,没有照顾到你们兄弟,等发现的时候,你们兄弟已经长成,而且比我预期的还要出色,我在想纠正,为时已晚。错误已经铸成,我心中有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们兄弟,故而迟迟唯有提出药人的问题。”
宫尚角攥紧手掌,紧握成拳,问出了心底的寒思,“你既然知道远徵的情况,三年前您为什么要走远徵的救命良药出云重莲。”
宫鸿羽脸上的愧疚之色更甚,“人有亲疏远近,即使是我,宫门执刃也是如此,看着唤羽功力晋级不顺,整日苦练,心气郁结,我便夺了远徵的药,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对不住远徵,可你和远徵都是天赋卓绝之辈,而唤羽不然,他资质普通,如果错过了这珠出云重莲,他有可能郁气难消,走火入魔,武功终身无法晋级。”
“而远徵不同,他少年天才,没有了这珠,他可以再种,等待下一株出云重莲长成,一样可以治疗远徵的隐疾。”
宫尚角心绪拥堵,远徵是可以再种出云重莲,可远徵受过的苦算什么,还不如宫门对宫唤羽未来,莫须有的担心。
他们怎么就知道宫唤羽没有出云重莲就不能晋级,走火入魔,难道宫唤羽功力的高低,比远徵的性命还重要。
说到底,在执刃宫鸿羽和长老眼里,他和远徵没有那么重要罢了。
好在远徵性命没有大患,远徵再次种植的出云重莲快要开花,届时远徵立马服用,身体的毒素立时能解。
否则宫尚角不知道自己会对这些枉顾远徵生死的人,做出什么事来。
想明白这些,宫尚角碍于宫鸿羽是执刃,是长辈,内心的火气无法发泄。
但宫尚角也不想同置弟弟性命于不顾的人共处一室,言笑晏晏地畅聊人生。
“执刃叫我来所谓何时可以直说,角宫,我刚刚回来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好在外面久待。”
宫鸿羽没有了笑意,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威严冷肃,宫鸿羽心里知道,尚角这是对他,对长老院心里有了疙瘩。
如果此时自己将袖子里的书信给了宫尚角,未来宫尚角继承了执刃之位,能否善待子羽。
宫鸿羽心里不敢肯定宫尚角会怎么做,心里犹豫。
转移话题道,“听说你这次回来带了一位女子,可查明底细。”
“回禀执刃,她名字叫做卿舟,父母离世,如今孤身一人,出生来历我已经让宫门据点核实,并无不妥。”宫尚角曾经问过卿舟。
“你生活在哪,父母家人在何地。”
卿舟的原话,“父母亲族不在这个世界上。”
卿舟的意思是,父母亲人不在这个世界上,是在别的世界,而宫尚角以为,不在这世界上,是人死了。
两人生活差异,理解出现了两个思维的方向,不在一个频道上。
各自按照自己的方案追叙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