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啪嗒”
阔别几十年,谢昌言还是没忘记父亲的字迹。
谢灵娇偷偷瞄了一眼,小声跟七妹讲:“太爷爷的字可真好看!”
在木箱的最底部。
还有一张画像。
上面一位俊美非凡的男子抱着一个小男孩。
“哇!”
这画上的男子也太好看了!
两辈子谢灵娇就见过那个混蛋有钱人和他不相上下,她激动地拉拉爷爷的手,“爷爷快看,这是太爷爷吗?”
老爷子还沉浸在父亲留给自己的书信中。
在孙女的拉扯下望过去。
那副泛黄的画纸上,俨然就是父亲抱着年幼时的他。
“呜……呜呜呜呜……爹!”
“爹!娘又骂昌儿了!她说昌儿没用,只会丢您的脸!说昌儿不配做您的儿子!”
“娘不要我了!”
“她逼着我娶的鲁秋叶也同她们一样,骂我是废物呜呜呜……”
这么多年。
老爷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哭诉告状的人。
哭得特别惨。
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曾经也想努力让娘开心,日夜苦读、悬梁刺股,每日只睡两个时辰。
可当他拿着好不容易考过的试卷回家,却被娘不耐烦地推开。
她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
还有婚后为了妻儿,手磨出血泡也坚持天不亮就早出耕作。
可她还是嫌弃他不如别人。
是个废物。
废物废物……这样的话,他这辈子听了太多太多。
“对不起,爹……”
“你说若是成婚,就要对妻子一心一意,努力为妻儿撑起一片天。可是我……呜呜……我做不到……”
自第一次听见鲁秋叶背后骂他废物起。
他每次见到她都会忆起母亲抽打他,严厉地骂他,试图让他上进。
最后又失望,厌恨。
冷冷吐出朽木不可雕几字,便视他为无物。
“呜呜对不起,爹……”
“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老爷子泪水太多,不敢靠近画像。
担心弄花父亲留给自己的重要念想。
谢小草小心提着画,见爷爷哭得这么凄惨,心里很不好受。
谢灵娇也担心。
爷爷哭得这么厉害,待会儿身体会不会受不住?
怎么说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
在这个世界是很高龄的老人家。
“爷爷,喝水。”
谢灵娇赶紧把救急用的灵水给他喝一口,续口气儿。
“呜呜,爹……爹……”
老爷子哭得快上气不接下气时,被及时喂了水。
呼吸都平缓了不少。
抱着木箱,流泪的眼皮一粘一粘的。
“你困啦,爷爷?”
谢灵娇赶紧招呼四堂兄帮忙一起把爷爷扶回屋。
老爷子一路哭个不停。
被伺候着躺下,很快便睡着。
许是累了?
谢灵娇关上门,“对了,四哥,该怎么让爷爷梦见太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