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看见每个人背后隐藏的不易,校长因父亲离世,未能尽孝,满心愧疚;有同学家中突遭变故,悲痛欲绝;老师被家庭琐事缠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他望着这一切,仿若吞下了一口苦涩的黄连,满心悲戚,再也无法佯装冷漠。可随即,他又自嘲起来,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置身事外,去评判这世事无常,于是,在自我否定中,他仿若成了这世上最恶的代表。他仿若疯魔了一般,将桌上的粉末猛地倒在自己头上,任由那粉末沾满发丝,随后,又面无表情地回家洗澡,仿若行尸走肉。
他确实一次次做出这些让人费解的举动,有人在一旁嘲笑,可当那些人笑出声时,他竟也跟着一同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悲凉与绝望。他根本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只是愈发鄙视自己的懦弱,在极度的痛苦中,他仿若失去理智,将头狠狠撞向墙壁,满心悔恨,恨自己总是这般假仁假义,虚伪至极。
他沉浸在对魏晋阮籍的思索中,阮籍因得罪权贵,被污蔑,仅仅是在夏天穿着棉袄打铁这般离经叛道之举,便被扣上那无数人都曾背负过的 “不臣天子,不事王候。轻时傲物,无益于今” 的罪名。他仿若从阮籍的遭遇中看到了自己的命运,生命若无孤独感,那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又有何意义?
他在时间的长河中苦苦挣扎,渴望能尽可能地追寻自由,可越探寻,却越深感人类的渺小。为自我的迷茫,为社会的荒诞,他满心悲戚。因为他深知,一切所谓的意义,皆是人赋予的,可当他试图 “自由” 地去做某事时,却发现要遵守诸多规则,这是何等的矛盾。他仿若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怪圈,要遵守规则才能保证自由,可遵守规则的同时,又仿若被束缚了手脚,失去了自由。
他整日沉思于自己的问题,仿若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满心茫然,根本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他内心不断叩问自己,是否要放弃这无尽的思考呢?这世上的问题如繁星般数不胜数,根本永远也没法思考完,那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又有什么意义?他沉默不语,仿若被抽去了灵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已然陷入这般绝境。他甚至觉得自己仿若人格分裂,时而清醒,时而癫狂。末了,他又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出一阵苦笑,嘲笑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总是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满心迷惑,根本不知自己究竟怎么了。
他快要放弃了,这仿若成了他内心深处无奈的决定。可一切却又充满矛盾,他顾虑越多,荒废的时间便也越多。他试图努力改变,可每次努力过后,却又觉得一切仿若徒劳,根本没什么意思。他满心迷茫,究竟自己在追求什么呢?
上学时,他觉得那耀眼的阳光都仿若成了一种折磨,太过刺眼。他忍不住从一旁花坛中折下一片草叶,在手中反复把玩,仿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狂躁的心稍稍平静,不再胡思乱想。他就这般糊里糊涂地上课、下课,每当人群散尽,教室里只剩他一人时,他才仿若能松一口气,不再那么紧张。可这般日复一日的内耗,已然将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一切都已然发生,不是吗?他情绪低落,仿若行尸走肉,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世界。在某个放学后,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他埋着头,脚步沉重地往家走,那阳光依旧刺眼得仿若要将他灼伤。他望着阳光横扫过的街道,仿若陷入了一种虚无的沉思,他像个疲倦到极点的旅人,体内仿若被掏空,一阵空虚后,他满心无奈地打量着人来人往,那眼神里,满是苦闷与绝望。
后来,他被查出患上了抑郁症,具体的病名他已然无心去记。家里人知晓后,仿若惊弓之鸟,变得小心翼翼,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谨慎。他被询问时,只是淡淡地表示没事,可内心却明显感到缺失了什么,仿若与家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话语戛然而止,他冷漠地躲进自己的房间,仿若一只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不再愿意面对家人。
父母给他夹菜,他总是机械地摇头拒绝,聚餐时,他也总是站在一旁,刻意躲避着家人的亲昵举动。家人的关心,他仿若视若无睹,一概拒绝,就像他们之间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约定。他并非不想让家人失望,只是觉得有些痛苦,终究只能自己独自消化,可拒绝关心的同时,他又满心苦涩。许多人见此情形,只能暗暗摇头,满心无奈。然而,实际上星期并不认为自己接受了关心就能好起来,他觉得,有些坎,终究只能自己跨过去。
姐姐说他太不懂事了,他默默听着,仿若一尊木雕。姐姐说她也是从星期这个年龄过来的,很多事即便再难,也要忍着去做。星期听着这些话,满心不耐烦,他还是更愿意独自面对这一切,将所有的痛苦、迷茫都积压在心底,任由它们啃噬自己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