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集看着在空中肆意飞舞的两页纸,仿若事不关己,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活脱脱一个等待谆谆教导的乖学生,可眼底的倔强却如燃烧的火苗,怎么也扑不灭。
陈洪轻笑两声,那笑声却仿若冰碴子,透着丝丝凉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锦集嘴角的笑意不减,刻意维持着表情的镇定,仿若戴着一张完美的面具:“您也遭遇过?”
陈洪紧紧盯着锦集那张带笑的脸,仿若要从中瞧出些什么,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后来啊,我遇到个学生,远走他乡,回来的时候,胳膊上满是自残的痕迹。”
“我问她朋友,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她朋友哭着说,她每天半夜才睡,第二天却还能精神抖擞,打从高三开始,那作息就乱得不成样子,根本不能算正常人的作息。”
“再后来,查出重度抑郁,回家没多久,就跳楼了……”
“唉……” 陈洪的叹息声仿若重锤,一下下砸在锦集心上。
“这不是您第一次忏悔了吧。” 锦集仿若被刺激到了,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陈洪愣了一下,仿若从久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集扯了扯嘴角,笑得愈发勉强,仿若那笑容随时可能碎掉。
陈洪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鄙夷:“不想听我说话,就滚出课堂,哼,还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对我有意见?有意见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说着,又抖了抖手中的纸,那两页纸仿若两把利刃,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而后又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陈洪紧紧盯着锦集,仿若要把他看穿:“说我专制,我专制?我要不专制,这课堂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锦集虽低着头,可心里却仿若有个小人在偷笑,这笑里,有对陈洪的不屑,也有对这荒诞局面的无奈。
“任性也得有个度,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整个一屌丝!” 陈洪一激动,乡音都冒了出来,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粗俗直白。
锦集默默听着这些尖酸刻薄的评价,心里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他在心底暗自腹诽:您凭什么就认定我没骨气呢?哪怕是师生之间,尊重也是相互的,虽说如今这局面仿若棋盘对弈,剑拔弩张,可我也有掀桌不干的勇气。不过,锦集心里也清楚,这所谓的 “威胁”,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的空话,毫无用处。他依旧默默在心里苦笑,仿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等陈洪骂得累了,口干舌燥了,锦集这才不紧不慢地弯腰拾起地上的两页纸,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刻意保持的微笑,而后,仿若一阵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应为这件事,锦集倒也不会那样选择,他得对得起很多人,我们一摸一样,有不一样。他像剔除了我身上部分的怯懦。
但那时还是此刻,我都满心苦涩,这般煎熬!倒不是因为我自傲,恰恰相反,我很挫败,只觉自己丑陋不堪。安愚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锦集守护的一面,他无疑会更加坚毅刚强。于是有了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但我几乎都快忘了,最初那个怀揣纯净梦想的自己,在面对创作抉择时,会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