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他有什么厉害的!不就是比自己早生两年,多吃两年的饭嘛!
“二弟来了。”
光影儿一般的人物连声音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大哥,我托朋友带回洺城养身滋补的汤药,你快趁热喝吧。”
明白年将汤药放在案桌上,垂下眼皮静静等着。
“二弟有心了,先放在那里吧。”
“这药还是要趁热喝,功效最好。大哥有什么事可以待会儿再处理。”
明白年催促,心砰砰砰剧烈跳动着手心已经濡湿一片。
“好,好,你大嫂今日带着小远出去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你也别走了,咱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光影儿端起药碗准备一饮而尽,明白年突然喊了声,“大哥。”
“怎么了?”
明白年指甲嵌进手心肉里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没事儿,大哥快喝吧。”
明白年看着自己大哥毫无防备的将自己送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大,大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没办完,我先回去处理处理。”明白年仓皇而逃。
刚才还天光大亮立刻就变得灰蒙蒙,明白年站在城主府院子里望着满堂白幡黄纸钱,啼哭呜咽不止。
才后知后觉自己大哥死了。
“哈,”明白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应该高兴的啊,就像他一样。”
棺材前的明白年对着自己的寡嫂动手动脚,对着自己的侄子耀武扬威,看起来威风极了。
那是多年夙愿得偿所愿的明白年。
“二弟。”
明白年骤然回头,“大哥!”
周围空无人影。
风声过,刀刃捅破身体的声音。
明白年低头,一把刀直插自己圆鼓鼓腹中。
“明白年,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刀柄另一头连接着猩红血泪恨意蚀骨的女人,“大嫂?”
花白的头发,干枯的面容,唯一不变的不是盈盈眼眸中十多年未变的仇恨。
明白年勉强扯扯嘴角,“你就算到死也都是我的妻子。”
女人转动手里的刀把又抽出捅进去,“你做梦!明白年,你害我全家!今天我就要报仇!”
宋轻言看着被林季带回来的女子,面容苍老骨瘦如柴,忍不住感慨:“都是明白年做出的丧尽天良的事情!”
刘九却是一反常态拦住还想在捅刀的女人,“留他一命,这样就让他死了太便宜他。”
女人手里刀扔下,苍老干哑的声音如同磨砂纸揉搓一般,“你是谁?”
“我?”刘九沉思片刻,“我应该怎么说呢?你想听到什么答案?”
女人病态的容颜上一脸期待,小心翼翼打量着刘九,像是不敢惊扰了他一样轻声问:“是,是小远吗?”
刘九老实摇头,“不是,他早死了。”
女人颓然,身子骤然倒塌仿佛支撑了许久的东西被人抽走,难以在维持短暂的精神喃喃自语:“死了?”